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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林擔任刑警支隊長多年,年齡漸長,向上空間關閉,退居二線是遲早之事。他不留戀官位,只是對未偵破的五起命案耿耿於懷。這五起命案最早一起距今超過十年,當時偵辦案件的刑警或退休或調動工作,若沒有專門力量介入,這些積案最終會變成檔案裡的死案。每次想到這一點,他便覺得未偵破的五起命案是對三十年刑警生涯的諷刺和侮辱。
他如今還擔任刑警支隊長,時常關注這五起案件,發現線索就會派偵查員調查。等到自己退居二線時,接觸過五起積案的人越來越少,現存有利條件不復存在,要破案更是難上加難。
今天,朱林腦中猛然間形成一個模糊想法:侯大利是偵辦五件疑難命案非常合適的人選。
要偵辦這種疑難積案,必須是性子執拗的人,否則很難咬死一個案子不鬆口。侯大利這個富二代為了偵破楊帆案能考入政法大學,性格肯定執拗,不達目的不罷休,不管別人看法,正是典型的犟驢子性格。
除了性格以外,還要有破案的能力。侯大利是山南政法刑偵系學生,成績還特別優秀,從這一點來說,他經過實踐磨礪以後,應該具有辦積案的能力。
最後一點,破積案靠毅力也靠運氣,不能有太強的功利心,侯大利背景特殊,不需要升官,更不需要發財,恰好符合這一點。
他想了一會兒,自嘲地笑道:「侯大利就是一個實習警員,現在想這些虛無縹緲的,有屁用。」
在刑警支隊長辦公室當面接受上崗教育之後,侯大利這才到刑警二中隊報到。在中隊長辦公室等了一會兒,見到了刑警二中隊丁浩隊長。
「聽說你很能打,這很好,以後抓人多了個助手。小偷小摸、賭博的、嫖娼的,你下手別太狠,稍不小心,中隊吃不了還要賠一砣。殺人搶劫、販毒的,下手就要讓他們失去反抗能力。」丁浩很風騷地穿了一雙紅色運動鞋,一對黑眼圈很有喜劇色彩,與板著臉一臉嚴肅的朱林形成強烈對比。
侯大利笑道:「我能打,誰說的?」
「朱支給我通了電話,說你是刑偵系散打好手,下手有點毒,喜歡使用反關節技,讓我把你管好用好,別搞出事。」丁浩笑嘻嘻地打量侯大利,道,「朱支專門打電話關照實習生,罕見哪!老實說,你有什麼背景?」
侯大利是土生土長的江州人,父親是鼎鼎大名的侯國龍。但是,他在小學後期以及初中階段都在省城度過,高中階段更是閉門讀書,大學階段則完全封閉在山南政法大學校園裡。江州商界很多人知道侯國龍有一個獨子,真正見過這個獨子的人並不多。丁浩更是壓根沒有將實習警員侯大利和大老闆侯國龍聯絡在一起。
侯大利自然不肯輕易講出自己是國龍集團太子,含糊應對。
中午,丁浩搞了一個簡單接風宴。說是宴,不過是中隊在家刑警坐在一起吃飯,滴酒未沾。下午,侯大利正在翻閱《江州公安局辦案指南》,接警電話響起。值班民警李超道:「群眾抓了個小偷。帶甩棍和手銬,馬上到現場。」
面板黝黑的李超將車鑰匙丟給侯大利,坐在副駕駛位上連續不斷地打哈欠。侯大利實習當天就遇上事,很有幾分興奮,警車開得飛快,拉起警笛,閃起警燈。
「抓個毛賊,警燈和警笛就免了,吵得慌。」李超伸頭瞧了瞧侯大利臉上表情,道,「有案子發生,是不是特刺激?以後你下了隊,只要幹一年,聽到電話響,準會被嚇得心驚肉跳。我們隊大部分人都有心理毛病。誰都不例外,當刑警久了肯定得神經病,至少神經衰弱。」
中隊同事都直呼李超為「李大嘴」,侯大利坐在車上很快便明白「李大嘴」的來由。從上車起,李超嘴巴就沒有停過,確實對得起「李大嘴」這個綽號。
侯大利關了警燈和警笛,繼續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