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朐施然撇了撇嘴，&ldo;你都把我思路給打斷了。&rdo;

&ldo;不需要思路，直接說結論就行。&rdo;蘇慎招手要了杯奶茶，渴了。

&ldo;我也要，草莓的，多加點珍珠。&rdo;朐施然朝著收銀臺後邊百無聊賴的店員大聲說。

蘇慎忍不住又盯著朐施然看了好幾眼，突然開始對這個人好奇了起來。外表、舉止看起來怎麼看怎麼像是個不靠譜的不良青年，但行事又穩妥成熟，很沉得住氣，極其矛盾的一個人。

&ldo;你在上學嗎？&rdo;蘇慎問他。

&ldo;大四，&rdo;朐施然說，根本也不遮掩，&ldo;警察學院。&rdo;

蘇慎笑了一聲兒，語氣有些咂摸的意味，&ldo;警察啊‐‐&rdo;他拉長了音。

朐施然懂他的笑的意思似的，也跟著笑了，說：&ldo;警察。&rdo;

警察。

是蘇慎最不信任的一個群體。在他們背後的法律，也是他最看輕的東西。約定著社會看似一直的規範化公眾秩序，但其實，真的看透了，就宛如一個笑話。

朐施然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蘇慎知道。

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明明在心裡輕視甚至是謾罵著，卻還要選擇讓自己融入這個群體。這個時候的蘇慎自以為自己比朐施然灑脫拎得清。但實際上，後來在面臨對未來的選擇時，他才真正瞭解了朐施然的心思。那時候再想，只覺得朐施然的確比他成熟不少，而他自以為的成熟底下，最深處，其實有著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孩子才會有的。

為了生活，不管他承擔了多少，剝開外皮來看，他真的只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孩子而已。

蘇慎愣著出神的時候，三塊錢一杯的劣質速沖奶茶端上了桌。

杯底在桌面上清脆地響了一聲兒，裡邊的奶茶大幅度晃了晃，灑在了杯子外邊。

&ldo;參與這場車禍的人員很複雜，以前我以為這只是單純一場買兇銷毀證據的事件，但我最近發現了疑點，他們的內部人員肯定參與了。&rdo;

朐施然喝了一口粉色的奶茶，奶茶粉在水裡沒有完全化開，還帶著些細細的小顆粒。

&ldo;他們？&rdo;蘇慎看了一眼奶茶，沒喝。

&ldo;礦難，我跟你說過吧，我在調查的事情，&rdo;朐施然說，&ldo;這件事情牽扯到一個高官和背後的一系列人，他們背後的利益鏈很廣，憑我現在掌握的東西動不了他們，所以我才丟擲了當年車禍的事情想把從你手裡的證據騙過來。&rdo;

蘇慎不動聲色的一挑眉毛。

朐施然看見了他的小動作，失笑，&ldo;我承認，一開始就是把你當個好騙的小孩兒，其實車禍的資訊我掌握的不多，只是看到當年的報紙，連猜帶編了點兒故事。&rdo;

&ldo;那你這個編挺有含量。&rdo;蘇慎說，朐施然這也算是歪打正著。

&ldo;也不能說是沒有根據的編，畢竟還倚著些蛛絲馬跡。&rdo;

&ldo;警察之光。&rdo;蘇慎揶揄他。

他現在略微有些放鬆了，不怎麼害怕朐施然會說出什麼讓他不能接受的東西，估計現在他手裡掌握的東西未必有他多。

不過朐釋然畢竟在警校，資源多，查東西方便，他轉身在後邊棕色的麻布袋子裡拿出了一沓兒紙，推到蘇慎眼前，說：&ldo;貨車司機。&rdo;

紙上是手寫體的司機詳細資料，字不好看，但是很工整，右邊的照片就是之前朐施然發給他的那張。司機的面相不兇，看著文文弱弱的，有些瘦，但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