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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道。
吳原靜靜地坐在那,等著陸申秋出來。
他其實並不知道要和對方說什麼,但無論怎麼樣他都是陸申秋的弟弟,作為家人,理應過來看一看。
陸申秋出來的時候,吳原差一點沒認出。
雖然隔著一道玻璃,但還是能看清陸申秋現在的狀態。黑衣服裡包裹著消瘦的骨架,臉頰也凹陷下去,那副無邊眼鏡,大概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剩下的有稜角的東西,眼睛剛出來時沒神,看見吳原了才稍微亮了一亮。
&ldo;……哥。&rdo;吳原看著他說。
陸申秋對他一笑,面對面地坐下來。
&ldo;小原來啦。&rdo;
聲音很啞,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該說些什麼呢。
很多話以前就說盡了,這時候沒必要再提,說綠海,大概也不是陸申秋所關心的。
&ldo;晚上睡覺有被子麼?&rdo;
吳原想了想,有些生澀地道。
陸申秋一愣,笑了:&ldo;有啊。&rdo;
&ldo;床比想像的軟。&rdo;他補充道。
吳原點頭,&ldo;吃飯呢,夠不夠吃。&rdo;
&ldo;大鍋飯,沒什麼味道,但是能吃飽。&rdo;陸申秋笑說。
他把手搭在臺子上,手腕上的骨骼清晰突出。
吳原點頭比剛才慢了些。
&ldo;其他人呢,好相處嗎。&rdo;
陸申秋推了下眼鏡:&ldo;還行,我不怎麼和他們說話。&rdo;
一陣沉默。
吳原:&ldo;……我給哥帶了點衣服,還有日常用品。&rdo;
陸申秋笑道:&ldo;還是小原惦記著我。&rdo;
吳原不語。
&ldo;因為你心軟啊。&rdo;
陸申秋向前湊了湊,手也往前移,如果沒有那層玻璃,會讓人以為他想握吳原的手。
吳原抬頭,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正對上陸申秋的笑眼。
&ldo;上次見面的時候……&rdo;
吳原隨著他的話回憶,想起了兩人在綠海總部的分道揚鑣。
陸申秋聲音溫和:&ldo;小原明明知道哥哥會和你說實話,卻沒有錄音,最後就那麼走了。&rdo;
吳原默然。
陸申秋笑起來:&ldo;咱們認識那麼多年,小原你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從沒變過。&rdo;
&ldo;……&rdo;
&ldo;哥哥真是羨慕你啊。&rdo;
&ldo;還有十分鐘。&rdo;
背後看報紙的獄警忽然提醒道。
&ldo;還有什麼想跟哥哥說的嗎?&rdo;陸申秋看著吳原問。
看守所明明有空調,大概也有換氣系統,這時候卻感覺不出來了。
&ldo;……有的。&rdo;
在陸申秋的注視下,吳原拿出一張前段時間剛洗好的照片。
陸申秋一看就笑了:&ldo;都是熟面孔啊。&rdo;
照片是上次在新公寓裡照的那張,一幫年輕人姿勢扭曲地聚在中間,笑得兩排大牙咧出來,哪怕是平面都遮不住那種快要溢位來的歡樂氣氛。
陸申秋笑著笑著就沒有了聲音。
吳原:&ldo;哥。&rdo;
陸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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