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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站著沒動，低頭看著謝行暮的發頂。那濃密的頭髮看上去又硬又扎，讓他想起曾經聽過的話，說長著這種頭髮的人心腸都很硬。

心腸硬嗎？

這話明顯不正確。

因為第二天要送遲多多上學，虞楚這晚就給手機調了鬧鐘。等到鈴響時，剛好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

謝行暮剛剛出門。

虞楚翻起身，從窗戶往下看。片刻後，看著那輛越野從地下車庫的出口開出，駛出了小區大門。

直到看不見那輛車的蹤跡，他才收回視線，開始換睡衣，洗漱。將自己收拾好後，去兒童房叫醒了遲多多。

遲多多被他抱出被窩，穿著一身小熊睡衣坐在床沿，睡眼朦朧地打招呼：&ldo;小楚……&rdo;接著就往後倒，還想繼續睡。

虞楚一把撈住他，去拿椅子上謝行暮提前放著的衣服，再塞進他手裡，說：&ldo;多多，你快換衣服。&rdo;

遲多多半眯著眼睛看著衣服，愣愣地說：&ldo;嗯，換衣服。&rdo;

虞楚站在床邊，看著遲多多胡亂扯著睡衣，問道：&ldo;你不會穿衣服嗎？&rdo;

&ldo;會的。&rdo;遲多多努力將睡衣領子往頭上扯，臉都拉變了形。

虞楚有點懷疑：&ldo;那平常是你自己穿嗎？&rdo;

&ldo;舅舅給我穿的。&rdo;遲多多艱難地說。

原來還是不會穿衣服。

小孩子身體很軟，衣服不好穿，虞楚費了好大功夫才給他穿好，額頭上已經出了層薄汗。

接著帶他去衛生間洗漱，給那柄兒童牙刷上擠牙膏，眼睛瞥見遲多多用手抓著t恤的圓領，左右扭動著脖子。

&ldo;怎麼了？脖子不舒服嗎？&rdo;虞楚問他。

遲多多說：&ldo;我覺得這兒怪怪的。&rdo;

&ldo;別動，我看看。&rdo;虞楚放下牙刷去摸他領口，發現衣服正反搞錯了，脖子那裡有些箍。

於是又將衣服重新穿了一遍。

洗漱好，出了洗手間，虞楚發現早餐已經擺在餐桌上，應該是謝行暮一大早準備的。

有粥，牛奶，奶黃包和煎蛋。還擺上了兩隻空碗，上面架著乾淨筷子。

吃完早飯，背好書包，兩人出了門。虞楚掏出手機看時間，發現謝行暮給自己發了資訊，一共四條。

第一條是兩千塊錢的轉帳，後面還跟了條語音，虞楚點開後，謝行暮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的午飯我做好了，放在冰箱裡的，晚飯我來不及做，你倆就出去吃。這是這幾天的伙食費和打車費，要去好的餐廳，乾淨衛生，不要依著遲多多頓頓吃漢堡。出門一定要打車，不要單獨一人四處逛，有異常就給我打電話。

接著又是五千塊錢的轉帳，也跟著條語音：這是你的零花錢，不準亂花，不準拿去賭博，每一筆都要向我匯報，如果不夠用也要給我說。

虞楚似乎看見謝行暮在講這兩條資訊時的樣子，一邊開車一邊講話，微微擰著眉，英俊的臉上神情鄭重。

他微笑著點了領取。

出了小區大門，攔下計程車，到了幼兒園時剛剛好，沒有遲到。虞楚牽著遲多多到了他教室門口，遲多多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原地沒動。

&ldo;你不進去嗎？&rdo;虞楚問。

遲多多說：&ldo;小楚，你還沒有親我的。每次舅舅送我進教室，都會親我一下。&rdo;

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虞楚和他對視兩秒後，俯下身，在他額頭上用嘴唇碰了碰。

遲多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