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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直了身,她與顧行之面對面跪坐著,以示親近,這會兒便嘆息了一聲:&ldo;說不可行,無非無先例可依罷了。&rdo;以前沒人做成這件事,現在她來做,困難重重。
&ldo;朕登基至今,兢兢業業,夙夜奉公,可曾有一絲懈怠?&rdo;孟脩禕話頭一轉,忽然問道。
顧行之正聲道:&ldo;陛下勤勉,嚴於律己,是臣與蒼生之福。&rdo;
&ldo;朕已年長,常日在這宮裡,難得見一女子,心生愛慕,今欲冊其為後,就近侍奉,已解朕平日間憂國憂民之疲勞,這也過分?&rdo;她兢兢業業的治國安民,很辛苦,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喜歡的女子,就當獎勵她這麼勤勤懇懇了。皇帝已將語氣放得很軟了。
顧行之道:&ldo;女子,不行,若是男子,皆由陛下。&rdo;
&ldo;女子男子,於卿何干?橫豎不是卿家女姪便是!&rdo;皇帝也有點惱了。
顧行之面不改色:&ldo;此為禮法,與是否是臣之家人無關。&rdo;
他堅定得很,看來是行不通了。
佔據了大義的大臣,是不會輕易讓步的。
孟脩禕又相繼召見餘下三相,皆不肯答應。情形嚴峻至極。
孟脩禕只得拿出禮法中沒有不許女女成婚這一條說這是兩可間的事,大臣自不買帳,仍是堅決不肯應。
倒也有答應的,太常卿為迎合聖意,乃至從上古刨出了一套先例來,也不知是真是假,又糾集了一幫人與堅決不肯答應的那些大臣相抗。
孟脩禕看的急死了。
她忍了數日,朝臣仍舊不肯退讓。孟脩禕生氣了。
正當此時,龐中直密奏昌樂郡守顧銘之縱民行亂。
這是一件大事。縱民行亂,什麼亂?當民與亂二字連到一起,往往與&ldo;反&rdo;相關。這位昌樂郡守顧銘之,恰好是顧行之族弟,若是定罪,可連坐滿門。
禮也禮過了,都不肯聽,按照步驟,下面也該是後兵了!
孟脩禕將密奏掩去姓名公之於眾,舉朝譁然,相對立後,這關乎社稷安定的更是大事。顧行之不得不避嫌,告假在家。朝上便由他之親友頂著。
皇帝道:&ldo;光是一封密奏,不好判定真假,便由錦衣衛馳往查探虛實,若是真,調集當地大軍平叛,將顧銘之押至京城待罪!&rdo;
又是錦衣衛!
眾臣聞錦衣衛之名而色變!事情放到錦衣衛手中便不好控制了,誰不知龐中直好大喜功。暮笙站在眾臣之首,看皇帝陰晴不定的神色,便知她的想法了。
於眾臣而言,錦衣衛之名使人毛骨悚然,於陛下而言,錦衣衛易於控制。
也許,這是一個突破點,能迫使眾人答應。
這段時間,大臣們除了一門心思的或反對或迎合皇帝,還分出了不少心神去猜那位&ldo;有幸&rdo;博得陛下芳心的姑娘是哪位,因陛下與顧行之所說話語,眾人便以為當是一名博聞強識又俱內修的女官。
只是宮中女官眾多實在不知是哪一位。
孟脩禕有意保護暮笙,自然是似是而非的故意洩出點東西來,足以讓大臣腦補。
只是因此,暮笙也不好與她太無顧忌了。
是夜,暮笙留在宮中,協同陛下一起做好外派錦衣衛的幾條任命,待將一條條任命都分派下去,已是子時。
暮笙告退,孟脩禕看了看快要燃盡的燭臺,嘆息一聲,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道:&ldo;不要擔憂,不管什麼境況,我都不會棄你不顧。&rdo;
這段日子來,她總是會說一些讓暮笙安心的話,溫柔而細緻。暮笙垂首,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