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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臉望著他呆呆地應了聲,面前的人凝視著她的眼睛,捏住她的下巴緩緩湊了過來,動作輕柔而緩慢,直到時櫟的臉頰開始發燙,他在她唇邊緩緩低聲道:該起床了。
時櫟:…………?
突然間一片翻天地覆的刺眼白光,她下意識擋住眼睛,手臂卻被人輕輕拉住了:
「小奚姐……醒醒……該起床了……」
時櫟的意識逐漸恢復現實,躺在床上有點懵地看著床前的人。
謝渝問:「你做噩夢啦?剛才一直在說夢話。」
時櫟的腦子延遲幾秒:「我說什麼了?」
「呃,亂七八糟的,就聽清一句「我不是」,其他的就是些……」她遲疑。
「什麼?」時櫟有點緊張。
「髒話。」
「……」時櫟坐起來,揉了揉頭髮,跌跌撞撞地下地了。洗漱加換衣服一起只用了七分鐘,看謝渝的表情,時櫟知道,她又一次重新定義了奚顧的邊界。
要擱在往常她也就是一笑置之,只是今早這個夢實在有些詭異。說是噩夢吧,最後還有一段英雄救美,說是美夢的話,她又險些被差點強行按頭成了殺人犯。
雖然夢是無厘頭的,但裡面傳達的資訊細想起來讓人真實不安。奚顧參與進了警方在查的那件事裡是現在已經確定的了,但她在那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一直以來時櫟都把自己放到了潛在受害者的位置,注意力都在自我保護上。今早這個夢意外給她提了個醒,假如,奚顧不是受害的一方,而是也參與到了施暴或是隱瞞的角色中呢?
那她對此一無所知,倘若某天真被警方查到頭上時,處境是不是就跟夢中的人一樣,毫無辯解還手之力?
時櫟沉默著走進電梯,帽子下的臉色不免有些陰鬱。
從穿越以來,她對於這兩個身份的選擇其實未曾過多猶豫。她原本的人生看似錦衣玉食父慈女孝,但那只是表面而已。從她記事起,她就一直有兩個堅定而執拗的心願,一個是變漂亮,另一個是換個人生。
這場事故讓她意外同時達成了這兩個願望,她甚至都不可思議地覺得是老天在獎勵她多年來的虔誠。
可很快她就被現實打臉。她發現老天這次還是沒打算善待她,並且還給她安排了一個更爛更危險的攤子。
那種感覺就像是遊戲好不容易行進到一半,意外觸發到了隱藏關卡,這條路看似柳暗花明實則怪獸橫生,而她又是第一次走,完全未知也沒有攻略可參考,且無路可退,只能一路往前。
時櫟心裡長嘆口氣。
另外,拋開這個不說,按照弗洛伊德他老人家的說法,夢是人類潛意識慾望的滿足,那她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又是什麼滿足了她什麼?被害妄想症嗎?
時櫟對著鏡子裡的臉,恍然想起她的後半段夢境,面部表情瞬間複雜地走向失控。
夢裡的氛圍曖昧荒唐又無比清晰,清晰得彷彿他湊近來那一瞬親密是真實存在過的,只是這一刻回想起來,時櫟臉頰都還隱隱感覺發熱。
她確實曾經有跟他混熟了找機會套下案情進展以及拿他以備不時之需的心思,而這個夢是否意味著,那些都是她自欺欺人的藉口,夢裡發生的才是她潛意識裡對那個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的男人的真實想法?
如果說她期待跟他發生親密行為,那也就是意味著,她喜歡他?
時櫟被自己這個結論驚得神色微怔。
不能夠吧,他們才見了幾次面?一定是前面哪個步驟推錯了,再來一遍……不對,解夢本來就是迷信啊,弗洛伊德那套都幾百年了?早過時了……對,迷信,一點都不科學,全都是臆想……
電梯間裡響起的提示音打斷了她腦海中的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