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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行裡出來正值中午,兩人把車開到鄰街上的粵菜館。
「為什麼?」周覲川漫不經心地抬眼,「要是粉絲就不會坑她這單生意了是麼?」
「不是。」付朗搖搖頭,「你沒聽人家師傅說他每天看年輕女孩子的影片嗎?奚顧明顯不年輕了啊。」
周覲川:「?」
「楊磊還不滿20歲,根本不是奚顧的受眾,咱們這代人才是啊,對吧?」
「……」奔四的周隊長拿起杯子喝水,沒說話。
「她出道都快十年了吧,當年是真的紅。」付朗用他出色的語言功力描述著記憶裡的盛況,「我們學校有一年校慶時邀請過她們組合,訊息一出整個學校都炸了,她們來表演那天操場擠得都下不去腳……」
周覲川嘴角往後抿了抿:「有那麼誇張麼。」
「一點都不誇張。」付朗加重語氣揮了下手,「當時我們學校都有高價出租校服的,隔壁幾所大學的想方設法偽裝成我們學校的學生混進來——欸?哥,你那時候也還沒畢業吧?你那天來了嗎?」
周覲川日常沉冷的臉色有絲輕微的抽搐:「……當然沒有。」
付朗正埋頭看手機,沒察覺到:「哎,瞧你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出了學校再去看她們可就得花錢了。」
周覲川板著臉,語氣冷淡得像是要跟他劃清界限:「沒這個愛好。」
「現在她們是不紅也不年輕了,但這麼多女團看來看去,還是奚顧最漂亮。」付朗抬起頭,笑容斯文而促狹,「對吧?你最近剛見過真人,你最有發言權。」
周覲川憋了一會兒,確實沒辦法昧著良心否認:「……還行。」
付朗放下手機,往前方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煙盒:「不過到底是出道久了,現在看著還是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周覲川聽言抬起眼,目光裡帶上了探究:「哪裡不一樣?」
「以前只覺得她柔弱又單純,現在就成熟很多,看起來……」付朗夾著支沒點的煙盯著牆上的電視斟酌半晌,「不太好惹。」
原來不只是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周覲川看著桌對面的人,停頓兩秒,反應過來,回頭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耳後的人悠悠補充了一句:「但也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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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片的第二個場景取在片場。
今天這場是落水的戲。女二被劇中的反派角色劫持到船上關了三天,奄奄一息之際男主前來營救,僵持中女二被推進海里,生命垂危。
時間緊迫,時櫟在車上先卸了妝,鑽出來換好衣服後拿圍巾包住頭快步上了船。一切準備就緒後,導演雲淡風輕地宣佈了一個驚天霹靂的訊息:「替身演員今天發燒請假,待會兒落水那場你得自己上了。」
被綁著灰頭土臉癱在船艙角落裡的時櫟:「?」
察覺到她面部肌肉的走向像是要發作,謝渝滿心焦急:姐,注意表情管理啊!鏡頭在拍呢,這是直播啊!直播!
副導演和顏悅色地來做思想工作:「咱們的安全措施很到位,這個你不用擔心,一會兒你……」
「……導演。」時櫟掙扎著以一個稍微體面點的姿勢坐起來,「我暈水,拍不了那場戲。」
這個理由……導演聽得笑了。
劇組裡以蘇昀為首的幾個演員,隔三差五就要搞出點事情。天太冷了要用替身,走位太乏味了要用替身,遠景看不清臉無意義要用替身,站得久腳太累了要用替身……替身演員存在的意義原本是替演員完成高難度的專業性動作,如今這個詞越來越變味了,成了演員正大光明偷懶怠工的託辭。
他抱著手臂臉色莫測地低頭重新戴了下帽子,再抬起頭的時候一張臉平和如常,微笑著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