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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你問。&rdo;

顧非也深呼吸：&ldo;如果我們分手，是字面意思上的分手嗎?你還保留著在一起時候的狀態，那麼我們到底是分了，還是沒有分?&rdo;

潘煙那樣的性格，除非是真分，如果他們只是假分把她騙了回來，那麼一定要和真分一樣逼真，因為一旦被她發現，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這個道理，顧非也清楚，聶細卿也明白。

聶細卿不想給他諸如&ldo;也可以分了，也可以沒分，但本質是沒分&rdo;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他思索了一下，回答：&ldo;當然是分了，只是你在我這裡有退路。&rdo;在潘煙那邊沒有。

不矯情，顧非也被他一句話說得鼻子發酸：&ldo;你是不是對要等多久沒有概念啊?&rdo;

等多久?三年還是五年，抑或更長時間?

他完全沒有把握能說服潘煙&ldo;活著接受&rdo;，潘煙出走前雙方勉強平手，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出走後再被請回來，潘煙絕對就佔了上風。

有句歌詞雖然是形容愛情的，但當物件變成了親人，也可以拿來形容一下：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聶細卿搖頭：&ldo;不。我有概念。&rdo;

要麼等到潘煙鬆口，當然這不大可能，要麼等到潘煙過世，當然這估計也得很久了。

但等一個人，不問時間長不長，只問自己願不願意。

&ldo;你是不是傻啊聶哥!&rdo;顧非也鼻子酸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有人揣著惡意，能往你身上扎刀子，有人捧著一片真心，卻也能往你心裡扎刀子，&ldo;你就一點也不委屈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會被耽誤嗎?這件事明明你沒有一點錯!怎麼就……&rdo;

就這麼為別人的錯埋單了呢?

&ldo;非非，放鬆點。&rdo;聶細卿輕拍情緒激動的人的後背，一下一下順氣，低聲安慰道，&ldo;你怎麼就只想到了我委屈，卻想不到這也是我希望做的?其他人我看不上，所以也沒什麼耽誤的說法，你太緊張了，放鬆，深呼吸。&rdo;

十分鐘後，聶細卿和顧非也一起被醫生說了一通。

大體是一個不注意身體病了還喝酒外加情緒激動，一個怎麼照顧人的這麼疏忽。

醫生走後，已經決定了分手的兩個人沉默。

顧非也盯著床尾。

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其實他什麼也沒有看，整個人可以算是處在放空狀態。

顧非也說：&ldo;聶哥，我不想分手。&rdo;說的是心情，而不是想出爾反爾改變決定。

聶細卿揉了揉顧非也的頭：&ldo;嗯，我知道。&rdo;

又陷入安靜。

顧非也還想說很多，比如&ldo;陪我吃頓火鍋吧&rdo;，比如&ldo;陪我看場電影吧&rdo;，但又覺得，這樣就像是在告別。

於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ldo;今晚我聯絡她。&rdo;

&ldo;好。&rdo;

聶細卿和往常一樣，在醫院陪了他一天，把一切都安排好，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他才起身：&ldo;我要走了。&rdo;

顧非也還沒有真實感，當初在一起是一句話，現在要分手也是一句話。

也許是上午把所有的激動和難受用完了，下午又提前透支了低落，又也許是因為聶細卿的一句&ldo;會等他&rdo;給了他最大程度的自我暗示，這會兒顧非也的情緒倒是沒太大起伏：&ldo;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