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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高興

常福雖不過是長隨。跟在徐允謙身前身後卻有二十來年了，原是自小伺候的，最忠心勤勉的一個隨從。但凡是徐允謙的事情，他多半曉得的。此時孟氏向他發問，也是自然之理。可今日的事情，他雖曉得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到底徐允謙不曾細細分說，這具體的緣故卻是說不大清楚。

&ldo;三奶奶，這事三爺還不曾說什麼，只不過，絕對是好事兒。&rdo;那常福將今日的場面細細分說描述了一番，臉上也是一片光彩：&ldo;今日知府大人、同知大人並許多其他的大人都是過來慶賀，那場面竟是絕了。三爺也是滿臉笑，又是敬酒又是吟詩，還說起不少往事兒。人人嘴中都是好話，各個臉上都是笑……&rdo;

孟氏聽了這些後，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心裡暗自盤算了一番，眼底便有些光彩：&ldo;這席面又是哪裡定下里的？這場上可還有什麼戲班子清客之類的人？&rdo;

聽得這話，常福遲疑了一會子，方才細細地回稟道：&ldo;這席面原是知府大人定下的。瞧著菜餚不差，裡頭還有魚翅燕窩之類的，想是上等的飯館出來的好席面。酒是有名的女兒紅，瞧著封子，也是好的。至於戲班子清客之類的，卻是沒有，只是一干大人聚在一起吃酒罷了。&rdo;

&ldo;那看起來，還真真是好事兒。&rdo;孟氏聽得這些話後，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到底鬆了一口氣，笑著點頭：&ldo;你和那幾個小廝長隨也算辛苦了，去帳房領一份上等的賞，自回去休息吧。三爺這裡，我們自會伺候的。&rdo;

這話一說出來，常福忙就點頭應是，只是想到徐允謙那裡，由不得又添了幾句話：&ldo;奶奶體惜小的辛苦，小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是三爺日常用的順手，到底留一個小的看守，免得等會三爺醒了，問一句什麼話，卻也說不大清楚。&rdo;

孟氏見他說得妥當，也點了點頭：&ldo;這卻也是，倒是我想得差了。三爺這裡有你細細照看，這些年方才越發好了。我真該好生謝一謝你呢。&rdo;說到這裡，她起身略略欠身，竟真心實意地行了個小小的禮。

那常福如何見得這樣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忙不迭跪了下來磕了兩個頭，急聲道：&ldo;三奶奶的禮，小的如何受得起！小的伺候三爺，原就是該做的，當不得這樣的，三奶奶若還是這般，小的倒不怕折壽，只怕老天爺也要惱了，登頭給小的劈一道雷。&rdo;

看著他這樣，孟氏忙令人扶起了他，又是好聲好氣說了好些話，令人攙扶著下去休息了，方自己走入內室，與幾個伺候的丫鬟道：&ldo;三爺現下如何？&rdo;

&ldo;回奶奶的話，已經吃了一盞解酒茶，又伺候著換了衣裳鞋襪，三爺瞧著舒服了些，已是睡了去。&rdo;伺候徐允謙的丫鬟見著孟氏詢問，忙就是回了話，又是將一盞牛辱從食盒裡取出來。笑著道：&ldo;三爺吃了酒，便必要吃這個，第二日方會好一些。只是眼下睡著了，奶奶您瞧著……&rdo;

&ldo;且先放一放，難得三爺睡著了，眼下喚醒過來，怕是要頭疼。再過兩個時辰，你們再伺候著吃了那牛辱吧。&rdo;這麼多年的夫妻，縱然相處極是冷淡的，但以孟氏的謹慎細緻，自然曉得徐允謙絕大多數的習慣，當下點了點頭，又是囑咐了幾句，親自絞了熱熱的巾帕，在他的臉上輕輕擦拭了一番。

就在這時候，外頭忽然來了個丫鬟，打起簾子進來後瞧了一瞧，忙加重了腳步聲，咳嗽一聲道：&ldo;三奶奶，兩位小主子醒來了，沒見著奶奶，竟是鬧到底朝天了去。奶奶看，這是不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