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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最害怕的就是後悔,想到將來的某一天,我會抱怨當初不該為沈蘇留下,我就情不自禁地發抖,我不確定會不會有那一天,但我實在害怕。
我寧願把所有可能扼殺在搖籃裡,也不願心存僥倖。
方文琳嘆了口氣,說:&ldo;你這人真怪,明明在乎他在乎得要死,卻又可以這樣堅守自己的原則,要換了是我……&rdo;她沒說下去,只是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還真說對了,我是在乎沈蘇在乎得要死,可是我不能為他留下。
三天後,在機場,換了登機牌後,我還不死心。
拿方文琳的手機給沈蘇打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在心裡說:&ldo;這是最後一次,再打不通就說明我們沒緣分。&rdo;可是在等待的那短短几秒鐘裡,我的心又不住地吶喊,接吧,快接起來,求你!
也許他真的聽到了我的心聲,當那個富有磁性的熟悉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時,我激動得想尖叫,握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
可是我居然用異常冷靜的聲調對他說:&ldo;我在機場,半個小時後的飛機,回梧城。&rdo;
他靜默了良久,久到我幾乎不能承受,正欲再開口,他卻突然把手機掛了。
我愕然,隨即憤怒佔據了心頭。
方文琳拎著一個小包過來,說:&ldo;準備上機了。&rdo;
我深吸一口氣,拔掉手機的電板,還給她。
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面上儘是不以為然。我也懶得多說,從挎包裡掏出p4來聽,是一首我記不住名字的歌,這裡面的音樂是他幫我下的,每次更新完歌曲,他就跟我說,我換了你應該會喜歡的歌。
我應該會喜歡,他從來不敢肯定我到底會不會喜歡,習慣用&ldo;應該,可能,也許……&rdo;這樣的字眼來表達。
我每次都配合地回答他,&ldo;嗯,我喜歡的。&rdo;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
就像現在播放的這首歌,老實說,若是在平時,我對它不會有半點印象,但偏偏是今天聽到。
此情此景,我無法不動容。
那歌在唱:&ldo;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弔膽,才拒絕做愛情待罪的羔羊……&rdo;
我的眼前頓時模糊起來,一股熱流像要破堤而出。努力睜大眼睛,騰出手來抓了抓凌亂的短髮,一旅客行色匆匆自我身側走過,他手上的行李箱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我的眼淚嘩地湧了出來。我聽見他倉惶地向我道歉,他明顯是個華裔,帶了點西方血統,普通話標準,但略顯生硬。
明明淚眼朦朧,我卻若無其事地沖他微笑,寬容地說:&ldo;沒關係。&rdo;
走了幾步,想起同伴,忙回頭尋找,她就站在我後面,不離不棄地跟著我,我一時無言,沒話找話地說了句:&ldo;走了。&rdo;
&ldo;嗯,走了。&rdo;她搭上我的肩,不動聲色地給我一個擁抱。
我的心頓時暖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註定不能走到最後,那就在最美的時刻分開。
飛機衝上雲霄那一霎那,我從座位旁的小視窗俯瞰那片大地,意外地萌生了一絲眷戀。但我還不至於矯情地說什麼別了之類的話,實習結束後我必須回校一趟。我只是有些惆悵,就這樣……結束了麼?
沈蘇用掛機送我離開,連一句挽留的話都吝嗇給我。
梧城的冬天不太冷。出了機場大門,我們立即打的進市區,方文琳不是這裡人,對這人生地不熟,只能暫時跟著我。嚴格說來,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