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周諾言一踏進門，眉頭簡直要栓到一塊去，二話不說先把暖氣關小，然後沖我吼：&ldo;你怎麼回事?想在這裡洗桑拿浴?&rdo;

我假裝沒聽見，回頭面無表情地說：&ldo;何琥珀跟你弟弟春節會回來。&rdo;

他愣了一下，反問我：&ldo;回來幹什麼?&rdo;

&ldo;我怎麼知道?&rdo;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意，&ldo;我以為她會跟你說呢，她不是什麼事都向你匯報的麼?&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他不悅地望著我，&ldo;你在暗示什麼?&rdo;

&ldo;沒有，你多慮了。&rdo;

&ldo;你明明有，何碧璽，我不喜歡你這樣，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rdo;

&ldo;你不喜歡?&rdo;我冷笑，站起來，&ldo;我從來不敢奢望你會喜歡，我只能對你因我而起的不喜歡說聲抱歉，但我無能為力。我對你的不滿鋪天蓋地，根本不知從何說起。&rdo;

他陰沉著臉，點了點頭，把手裡的鑰匙重重往酸枝木的桌面上一扔，坐到沙發上，&ldo;很好，我們今天就一樁一樁說，有多少不滿，統統說出來，反正有的是時間，今天說不完，明天還可以繼續。&rdo;

我瞪他，一屁股坐在他對面，說就說，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ldo;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答應何琥珀跟你弟弟的婚事?你明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rdo;

&ldo;因為周守信喜歡何琥珀，&rdo;他表情自若，沒有半點不自然，&ldo;何琥珀自己也願意嫁給他，兩廂情願，我成人之美有什麼問題?&rdo;

&ldo;這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你根本是在避重就輕。&rdo;我氣得大叫，&ldo;你弟弟喜歡她，可你知道她在喜歡你，以你的為人，你會答應他們的婚事才怪!&rdo;

他與我對視良久，忽而一笑，&ldo;我的為人?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rdo;

我不理會他緩和下來的神情，兀自說下去，&ldo;你起初不答應，直到後來何琥珀答應你的條件，把我賣給你，所以你才同意了他們的婚事，我說的對不對?&rdo;

他臉色微微一變，說：&ldo;你認為我們之間是買賣關係?&rdo;

&ldo;難道不是?&rdo;

他直直地盯著我，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去似的，然後用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客廳的大門，惡狠狠地說：&ldo;何碧璽，你給我滾出去!&rdo;

我一怔，隨即聽懂了他的話，毫不猶豫地起身，開啟門衝出去。做一個人的掛名情人就是這麼可悲的事，當他叫你滾蛋的時候，你實在沒有理由繼續賴下去，除非你臉皮夠厚。我在周諾言面前早已沒有尊嚴可言，但還是想向他證明自己保留了點骨氣。

遊蕩到深夜，狼狽得像條狗，不但冷，而且餓。

其實摔門出來後已經後悔了，不是後悔聽他的話自己滾，而是後悔一時貪帥，居然忘了考慮身無分文這個殘酷的問題。

我那套地中海公寓的鑰匙、我的大挎包、我的皮夾子全都扔在那個男人的大房子裡了，這些都不重要，最最要命的是我連手機都沒帶出來，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鬱悶得想一頭撞死。

徒步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因為是郊區，不繁華，我像個遊魂飄蕩在越來越沉寂的夜幕裡，一顆心完全是懸在半空的，雖然又憤怒又悲哀，但是我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再這樣走下去，我的下場就是暈倒在這條還算乾淨的柏油路上，等待明天哪個好心人晨練發現我，運氣糟一點的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