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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灌了幾口，又說：&ldo;我一直不知道怎麼跟她單獨相處。&rdo;

&ldo;你媽媽也是這樣呢，剛才我瞧她跟你說話都小心翼翼的。&rdo;

&ldo;以前會羨慕守信，覺得他們那樣相處才是母子。&rdo;好像想起什麼，他的嘴角浮出一縷自嘲，&ldo;我從來不是她期待的兒子。&rdo;

吹了幾個小時的風，他開車送我到樓下。走到二樓，我忍不住朝那個方向望去，他竟還在，神態疲憊地靠在車座上，一隻手擱在窗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點燃的煙。我的心忽然有點疼，手機握於掌心之中，心裡鬥爭得厲害，駐足良久，終於撥通他的號碼。

&ldo;怎麼還不走?&rdo;

他一怔，從車窗裡抬眼看了看，&ldo;沒什麼，坐一會兒就走了。&rdo;

我咬唇，&ldo;要不要上來坐坐?&rdo;

&ldo;不了。&rdo;他想也不想便回絕。

&ldo;哦。那，你走吧，路上小心。&rdo;我正欲掛線，又聽見他叫我，&ldo;什麼?&rdo;

他沉默了幾秒鐘，說：&ldo;碧璽，讓我見見沈蘇，你約個時間。&rdo;

&ldo;為什麼?&rdo;我不明白。

等了很久，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卻聽見他說：&ldo;只是見見，沒其它意思，如果你願意的話。&rdo;

&ldo;可是，用什麼理由?&rdo;我不想拒絕他，但同樣不想傷害沈蘇，&ldo;怎麼忽然想見他?&rdo;

他笑了笑，說：&ldo;別把我想得那麼複雜，實在為難就算了。&rdo;

&ldo;這個週末吧，一起去體育館打網球，怎樣?&rdo;幾乎是脫口而出，說罷才想到這個建議真是荒謬得很，周諾言怎會有興趣陪我們消遣。

&ldo;好。&rdo;

&ldo;你說什麼?&rdo;我以為自己幻聽。

&ldo;我說好，&rdo;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話裡的質疑，只是說，&ldo;那週末見，具體時間你到時通知我。&rdo;

把手機放回包裡，直到他的車開走，我才轉身上樓。

沈蘇像是剛剛睡醒，穿著睡衣在廚房找東西吃。聽到我的關門聲，沖我喊：&ldo;璽璽，晚上吃了麼?我下麵條，你要不要?&rdo;

&ldo;不用，我吃過了。&rdo;我本來想去浴室洗澡，走到半路聽見碗筷響成一片，有些不放心，於是折回去看他，&ldo;需要幫忙麼?你打個雞蛋下去。&rdo;

&ldo;嗯，我知道。&rdo;他回頭，看我的目光透出驚喜，&ldo;什麼時候買的衣服?很漂亮。&rdo;

他從來都不吝嗇讚美，我早已習慣。走過去趴在他的背上，心情有些低落。

&ldo;怎麼了?&rdo;他騰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ldo;誰惹我的璽璽不開心了?&rdo;

&ldo;沈蘇，你媽媽一定很疼你。&rdo;

沈蘇身體一僵，&ldo;怎麼突然說這個?&rdo;

我搖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寵溺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子，&ldo;別胡思亂想。&rdo;

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臨睡前收到周諾言的簡訊，他說：見他，是為了要看看什麼樣的人可以擁有你。

我一夜無眠，直到外面的天漸漸泛白。

沈蘇與周諾言見面那一天，毫不誇張地說，是我長這麼大有史以來最緊張的一次經歷。

去的路上，我跟沈蘇坦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