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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比如?&rdo;他露出詢問的表情。

第21章 聽見花開的聲音(3)

&ldo;上大學的那四年，我一直在埋怨你。&rdo;我毫不猶豫地說出口，我想我跟這個男人，缺少的從來不是感情，而是溝通。

&ldo;我知道。&rdo;他回應得十分自然，&ldo;所以你每年寒暑假都不願意回來，因為回來一定要面對我。&rdo;

我低下頭，默默喝了一口茶。

夜空繁星點點，古鎮的小橋流水顯得格外靜謐，我們並肩走回旅館，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將一樣物事放在我掌心上。

是一小串葡萄，顆粒飽滿。

&ldo;什麼時候摘的?我怎麼不知道?&rdo;我驚喜地看著他，笑著說，&ldo;萬一被那個老闆發現，周大醫生的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rdo;

&ldo;我跟老闆買的。&rdo;我正陶醉著，他卻來句這麼煞風景的。

&ldo;什麼!&rdo;我兇巴巴地瞪他，&ldo;多少錢買的?我的天，你居然在茶館買葡萄!那種地方一看就知道消費不低，三壺茉莉香片都去了一百多，分明是專門在賺遊客的錢，你也說滿大街都有葡萄賣了，那你幹嘛還要跟他買?你這麼大方，老闆不坐地起價才怪!&rdo;

我劈里啪啦說了一通，他慢條斯理地應了我一句：&ldo;你知道還要?&rdo;

我徹底無語，挫敗地說：&ldo;好好，反正你錢多。&rdo;

他笑起來，捏了一下我的臉頰，&ldo;傻瓜，買的話怎麼可能就拿這麼幾顆。&rdo;

我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大叫：&ldo;周諾言!&rdo;

巷子深處傳來幾聲犬吠，好像在應聲一般，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回到旅館，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葡萄洗乾淨，放進乾淨的玻璃杯裡，然後盛滿清水。周諾言等在浴室門口，看了看葡萄，沒發表什麼意見，拿了乾淨的衣服進去洗澡。

我撇了撇嘴，男人有潔癖就是麻煩。把杯子擺在桌子上，屋裡的小桔燈正好對著它，我欣賞了一會兒，思忖著找點什麼事來幹。這間旅館大概是要刻意塑造古代客棧的氛圍，很多現代裝置都沒有，連電視機都不見蹤影，但是卻有cd機，真是搞不懂老闆的想法。

從一堆cd裡隨手抽了張出來播放，動聽的音樂隨即響起。

這是一首老歌，我記得是電影《青蛇》的主題曲，當年初聽便覺驚艷，此時重溫依然醉心不已。

&ldo;半冷半暖秋天雲貼在你身邊，

靜靜看著流光飛舞，

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得身中一片綿綿。

半醉半醒之間在人笑眼千千，

就讓我像雲中飄雪，

用冰清輕輕吻人面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像柳也似春風伴著你過春天，

就讓你埋首煙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rdo;

曲終，我還在低聲唱，浴室的嘩嘩水聲像極了背景樂。

&ldo;……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rdo;

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半夜，仍是睡意全無。於是悄悄下床，爬到周諾言的身旁。他分明是醒著的，卻不睜眼看我，只是背對著我說：&ldo;怎麼還不睡?&rdo;

我躺下，盯著他的脊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