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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琳一怔,尖叫:&ldo;什麼時候?跟周諾言?你這死女人‐‐&rdo;
&ldo;昨天的事啦,我們只是去登記,沒舉行婚禮。&rdo;
&ldo;為什麼?結婚是一輩子的頭等大事,怎麼可以這麼隨便?&rdo;
她說出了我的心聲,但我仍替周諾言說好話:&ldo;他媽媽跟他弟弟的事夠他煩的了,哪有心情籌備婚禮,再說他那麼忙……&rdo;
&ldo;何碧璽你完了!&rdo;方文琳線上的那頭笑得肆無忌憚,&ldo;你以前不是這麼想的,你說過你很嚮往在教堂舉行婚禮,我還記得你給自己手繪了一款婚紗設計圖,你說將來一定要穿上它嫁給心愛的人……現在倒好,一切從簡啊,被周諾言迷得七葷八素的,一張結婚證明就滿足你了?看來愛情真把你給改造了。&rdo;
我無語,如她所說,我被愛情改造了,愛人出現之前,擇偶標準定得盡善盡美,恨不得將世間所有溢美之辭全部附加上,就算遇不到十全十美的男人也要十全九美才甘願嫁,可一旦命中註定的人出現,那些條條框框就見鬼去吧,管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美是醜,管他有沒有良田千畝豪宅大院寶馬鑽戒,總是照愛不誤。
這毫無道理的愛情啊……
打車去西餐廳,諾言的媽媽已在那裡等候。
我忙走過去,&ldo;阿姨對不起,我來晚了。&rdo;
&ldo;是我來早了。&rdo;她微笑,招來侍應,要了兩份黑胡椒牛排。今天她跟初次見面時一樣的裝扮,只是項鍊換成了周諾言送她的那條,化了淡淡的妝容。整個人的狀態雖然沒有之前好,但經過這幾日來的調養,再加上週守信答應與她一同回墨爾本,她的氣色好轉許多。
&ldo;碧璽,今天特意約你而不約諾言,是因為我有一些話想單獨跟你說。&rdo;
我點點頭,誠懇地看著她,&ldo;您說。&rdo;
&ldo;關於我跟諾言他爸爸的事,我想諾言一定沒有說太多讓你知道,這孩子不在我身邊長大,但知子莫若母,他的脾氣我還是清楚的。&rdo;
我靜待她說下去。
&ldo;他爸爸曾是一位很成功的商人,我們是在墨爾本的拍賣行裡認識,當時我是留學生,在那裡打工賺生活費。兩年後我們結了婚,很快有了小諾言,那幾年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在諾言三歲的時候,因為他爸爸生意上的需要,我們舉家遷到了中國來。我是學油畫的,但在婚後完全放棄了這個專業,一心一意當起了家庭主婦。之後,他爸爸比在墨爾本還要忙,夫妻間經常一連幾天都見不上一面,他爸爸怕我辛苦,給家裡請了保姆,照顧我和孩子的一切起居。不久,諾言被他安排進了幼兒園,我變得很沉默,每天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大房子總是心生恐慌,於是開始想給自己找點事幹,原打算重拾舊業,但他爸爸不允許我出去找工作,&rdo;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沖我無奈地一笑。
我感覺出她隱忍的哀傷,忍不住問她:&ldo;那您反抗過麼?跟他說說您的想法。&rdo;
她緩緩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惘然。&ldo;我不會反抗,從來也沒有過。你相信麼?我們做夫妻的那些年,我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意願,除了……守信的出生。&rdo;
我不忍心看她,低下頭默默地喝了口果汁。
&ldo;守信的生父是我們當時住那棟房子時的鄰居,一個老實熱心的小警察,他的太太早年因為難產過世了,他就沒再娶。那陣子我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