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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輪流喝過水了,唐瑾拿著竹筒轉頭四處認真的看。
天氣太熱,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穿上衣,一個個光著膀子的漢子裸露出了自己麥色或者古銅色的面板在埋頭幹活。
他們有的擔著擔子,兩頭擔子上掛著裝著土沙的竹籠和木盒,壓的腰都彎了。
有的推著車運著土,因為太用力胳膊上鼓起了肌肉來。
遠處其他人揮舞著鐵鏟、銑等器具在挖著渠,還有幾人揮著石錘在喊著號子打著地基。號子聲是憋著勁兒的喊,可見是個很費力氣的活兒。
無論怎麼樣,唐瑾眼裡從他們周圍挨個經過的人背上都流著一條條的汗水,面色被曬的通紅,嘴唇被曬的乾裂泛起了一層白色的皮,有的唇還有著血笳。
這麼熱的天,沒幾個人戴帽子,難怪會死人了,要是中了暑沒救過來,豈不是就死了?
還有一些人身上明顯有著青紫的痕跡,顯然是被傷了,重要的是,這些都是體力活,大熱天乾的時間長長了或許就會被累出個命來,命沒治好或者好的慢那就是重疾隱疾或者死亡了。
這就是服役,只管飯,沒工錢,白幹活。
如果他考上了童生,他自己就免了徭役,如果他考上了秀才,就可以免家裡一個人的徭役,難怪會有千百個範進孔乙己。
這大渠挖的很深,快要有兩米了,比人還高,最前邊挖著淺淺的一層,後邊人再挖一層,一層層下去,就挖的深了。
唐瑾以前的家鄉裡也有這種大渠,渠的三週是固了水泥板的,也不知道這裡是怎麼弄的。
他想起他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好像叫《紅旗渠》還是什麼的,大家都一起修渠了,修了很長時間,結果渠修好了,因為沒設計好,水不通,有相關的設計人員承受不起這種後模自殺了。
「老爺,你說這渠修好後能不能用啊?」唐瑾擔心的問,要是費了大功夫修好了渠結果卻通不了水,那豈不是白修了?要是再修一遍,不是更累人?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是府城裡上報省城後省城同意了的,肯定會找好的工匠。」唐老爺子讓唐瑾不要多操心,「再說了,就算是工匠做不好,你有法子?」
唐瑾一下被問住了,他當然還不會修渠啊,他又不是學地質的,對於水平的方位並不會測量。
想了一下地震儀,再想一下萬裡長城大運河這些,他覺得,這裡肯定有能人啊,他這心操的就是有點多。
他們車子在這裡有些顯眼,從他們車邊經過的人來來回的有人就要掃上兩眼,這個時候,一個褲子破舊佝僂著背的人放下肩上的擔子,在唐瑾面前停了下來,望著唐瑾笑道:「這娃,能把你水給爺喝一點不?」
唐瑾怔了下,對方一臉的可憐相,讓他想給,可是,他不喜歡別人用他的杯子……
他看了看自己水裡的竹筒,再看對方笑出的一口大黃牙,還有能聞到他嘴裡那有些發臭的口氣,心裡就更加不願意了。
他本來就是個有一點小潔癖的人,除了家裡人外不太愛讓人用自己的杯子碗,更別說一個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刷過牙嘴臭到隔著一米多都能讓人聞見味兒的人了。
長年不刷牙,嘴裡不定有多少種類的細菌呢,誰知道這人喝過水了以後,他再喝水會不會得古代的手足口病?小孩子抵抗力弱,自從他二嬸家的孩子因病去世後,他對於保護自己身體不要生病這一方面可就很在意了。
「我家的水還要留著給我爹喝。」唐瑾不忍了一下,就拒絕了。
那老漢一聽,拉下了臉來,求道:「給我一點吧,就給一點。」
唐瑾原本還想給他的,一看他變了臉色,直接孩子氣的把竹筒給懷裡一抱,轉過了頭去。
對方看討不到水,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