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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的位置莫名蔓延出一股細密的疼痛感,像是被無形的牙籤一下一下地戳著,只為讓後續的料理,更加入味。
付琴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遞了根煙。
遲疑一瞬,高昱還是接了過來,順勢又借了個火。
因為塗羽不喜歡聞煙味,他便好久沒碰香菸,都快忘了這玩意兒是什麼味道,第一口下去,竟然還狼狽地咳了兩嗓子。
燻眼睛。
燻得眼睛又酸又脹。
付琴打量著他:「心情不好?」
「怎麼可能?」高昱犟嘴,很快調整姿勢悶頭抽菸,只留一個側臉給身邊的女人,「剛被我爸揍一頓,我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琴姐你回憶一下,我都多少年沒被他追著打過了?你瞧我爸那身手,嘖,寶刀未老,身子骨多硬朗啊,肯定還能在為天集團幹個十年、二十年的,那我不就能再快活十年、二十年了麼?這事兒你可別和我媽說,她肯定……」
懶得理會那一堆沒有意義的敷衍話術,付琴直接單刀直入:「是因為那個姑娘麼?」
某人停止了欲蓋彌彰的滑稽演出。
沉默半晌,他吸了口煙,悠悠吐出一個字:「……嗯。」
才半天。
才半天而已,就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
無論怎樣極力掩飾,都會被一眼看穿,真遜啊。
「琴姐,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因為騙她才得到她,因為騙她又失去她,真可笑。」高昱的聲音有些喑啞,他想到一個很符合自己境遇的情景,「有個笨蛋刷地板,卻弄錯了方向,最後拎著油漆桶被困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寸步難行——我現在差不多就是這樣被困住了。」
「想出去?」
「做夢都想。」
「這有什麼難的?想出去,邁開雙腿走出去唄。」付琴笑笑,自己也點了根煙,「如果地板被踩髒了,那就用對的方式再刷一遍地板就是了。」
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
很適合他。
高昱眼皮微微聳著,既然決定要走出這個死局,那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推翻一切,重來一遍。
震動聲打斷了思緒。
他掃了眼手機,是幾條新的訊息:日期,時間,地點定位以及一段語氣極度不友好的留言,均來自一個自己並不想與之產生過多交集的傢伙。
可那些文字中提及塗羽……
他盯著這個名字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終是不受控制地回撥了一通電話。
之後幾天,塗羽的大學生活彷彿回溯到認識高昱前的那段時光,每天穿梭輾轉在教學樓、食堂和宿舍之間,上課,看書,吃飯,偶爾和兩個室友出門逛逛街,儘可能讓自己忙碌起來,無暇分心去復盤那段狼狽又失敗的感情。
只是,虛假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太久。
高昱那傢伙開始頻繁出現在一些意料之外的地點。
第一次是在行政樓。
那天早上塗羽起遲了,她獨自拎著兩個鮮肉包急匆匆趕往一號教學樓,滿腦子都是涉外經濟法老師手拿花名冊點名的模樣,路過行政樓下,高昱的身影毫無預兆闖入了她的眼簾。
並沒有刻意去搜尋,而是那傢伙實在太過惹眼。
一改以往的閒懶模樣,如今的他西裝革履,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正在和兩個校方領導站在綠化帶前的空地上聊天,他臉上掛著社交性質的淺笑,看起來過的很好。
無需再遮遮掩掩,新任校董終是得以順利展開工作。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塗羽的視線,高昱忽然朝道路方向轉了下身子,她心驚膽戰,不敢讓目光多在對方身上停留,猛地低下頭,快步往前走,離開行政樓很遠的時候,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