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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探究李厲的底限到底在哪,從離開小農場的那刻,除了不往死裡挑畔李厲之外,提出的要求都足以讓聖人發飆。
他甚至在六個小時的車程中提出了不少十次上洗手間的要求,在最後一次李厲看向他的腎時他才剋制了這種愚蠢得令人髮指的挑畔。
不過,他這時候說餓,李厲卻還是沒有說什麼,拉著他的手出了剛辦好入住手續的酒店,去機場周圍找中餐館。
儘管他一夜未睡,又開了一路的車,不管怎麼說都已經略有疲憊。
蕭靜世吃著晚來的晚餐,而李厲吃了幾口,身影就隱在了光線不明亮的餐館座椅處的一個角落裡靠著椅背一動不動了。
蕭靜世邊吃著米飯邊看著對面的他,突然之間覺得李厲瘦了不少。
他隱在黑暗裡,眼睛半垂,看得出來他的疲憊。
剎那,蕭靜世的心隱隱作疼,他按著心口想了一會,繼續安靜地吃著他的晚飯。
吃完,他坐了過去,把頭靠在了李厲的肩膀上。
夜很靜,被老闆挖起來的廚師跟老闆都得了不少小費,早聽了他們不要過來打擾的話,在餐館的另一個角落打著瞌睡,他們的這個角落靜悄悄地,連玻璃窗戶外風吹過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蕭靜世聞著李厲身上的味道,感覺著他身上的溫度,他現在有種跟李厲亡命天涯的感覺……雖然他們僅僅是從一個地方離開,只因為李厲覺得他想殺人而把他帶離而已。
可這種離奇的,像電影一般的感覺還是讓蕭靜世著迷了,他覺得身邊只要有李厲,演什麼戲他都奉陪,只要李厲的心裡眼裡都是他,去哪都無所謂,殺誰也無所謂,離開誰也無所謂,什麼也沒有無所謂,只要他的愛在,他什麼都無所謂。
媽媽,我可真像你。黑夜裡,看著窗外迷爍的燈光,靠在李厲肩膀上的蕭靜世頭一次這麼平靜地想道。
就像是在大海上迷航多年的人終於上了陸地,蕭靜世覺得自己終於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不再覺得未來是飄搖的,前路是晃蕩的。
我想信他,我必須信他,沒他我什麼都不是。
蕭靜世牽著李厲的手往酒店裡走,平靜地經過看著他們手牽手的大堂服務生和保安的眼睛,進了電梯。
電梯裡,他從後緊緊抱著李厲的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直都有些睏意的李厲微偏了偏頭,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回過頭依然平靜著臉,整個身體都放鬆地靠在背後的人身上。
他想他喜歡這樣的蕭靜世,安靜又安順,像一個體貼又有禮貌的孩子。
閃電之間,李厲想起了成年後的蕭靜世的模樣,溫柔體貼又冷靜自持……嗯,那是他最初喜歡的樣子。
所以,後來的蕭靜世一直在做的都是他喜歡的樣子的那個人嗎?
所以,才會一直都沒有安全感?因為他一直都不是他?
李厲想起第一次見蕭靜世時,那有著野獸一般狠厲的小孩其實沒那麼文雅,他其實是嗜血的,他更多的是把人打到錯骨斷筋,鮮血滿地也不愛用槍。
他喜歡折磨別人。
只是,他後來漸漸變成了他喜歡的樣子,寡情理智又不缺乏風度翩翩。
原來,早在多年前,那些一件一件的小事,構築了他們的如今……命運或許就是這樣的,你自以為掌控了一切,但它總會在事後用一種嘲笑的姿態告訴你,那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沒有誰能操縱得了它,它原本是什麼樣子的後來就會是什麼樣子的,除了自欺欺人之外,最後誰都會露出本來面目,誰也不能戴著面具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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