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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喝嗎?”他問。
“不要啦。”
“好點沒?”他說。
“挺好的。”皮皮覺得,在祭司大人面前也不能失掉了氣度。自己剛才的表現太哀怨了。明明想要,到最後都是自己纏著他,卻擺出一副受虐的樣子。
“這麼說……”他坐到她身邊,“你很享受?”
“那個……啊?……”
皮皮想說,當然不是啦。又怕祭司大人自責技術不好,要改進。技術還是挺好的,就是很折騰,顛來倒去,反反覆覆地折騰。賀蘭解釋說,若不是為了她的頭髮,其實也不必用這麼長時間。皮皮左思右想,沒想出合適的回答,一抬頭,黑影又壓了下來。
半夜,皮皮忿忿地說:“那一盒是不是被你全用光了?”
“還剩兩個吧?”
“那你是不是吸了我很多的元氣?”想著自己的頭髮,皮皮欲哭無淚。
“你吸了我的還差不多。”他說。
“為什麼我的腰很痛呢?”
“我給你按摩。”
他用指在她周身的穴位按壓。她原本已累得昏昏欲睡,給他一按,就像點了火一般,身體又開始發熱。他像瑜伽師那樣用手掰動她身上的每一個關節,過了一個小時,她已完全清醒了,不知不覺滿臉通紅,尤如喝醉了酒一般。
“看你,臉色多好。”他幽幽地笑道。
他輕輕地將她的身子一撥,讓她面對著自己。將牡丹的花瓣灑在她身上。
“我餓了,要吃夜宵了。”
他用蜂蜜灑滿了她的全身,然後用嘴銜著著花瓣遞到她口中:“要不要嚐嚐牡丹的味道?”
這回他是緩緩地進來的,態度很溫柔,動作很節制。他一面慢慢地深入,一面俯身下去,用嘴一點一點地咬掉她身上的花瓣。
“我以前是這樣吃東西的。”他說。
她輕輕地喘氣,瞪大眼睛,看著他像一隻趴在樹上的樹獺,來來回回地舔掉了她身上的每一處蜂蜜。
“喜歡這樣嗎?”他問,眼中帶著一絲頑皮的笑。
祭司大人很喜歡遊戲哦。
皮皮輕輕地撫著他的頭,悄悄地說:“喜歡的,賀蘭。”
42
什麼是故事?
故事就是這座賓館,四平八穩的建築,年深月久地站在那裡,風雨無阻地等著你進來,進來扮演一個角色。
你進入了角色,心靈千變萬化,你傾洩慾望,忘了承載這個故事的房間。
你走進不同的房間,你走進不同的故事。
皮皮和家麟之間的是不需要故事的。他們曾經如此親密,他們擁有共同的童年、記憶、和夥伴。可是,從開始,皮皮與賀蘭之間就有個巨大的空隙,靠著強大的故事來支撐,強大到除相信,無法置疑它的真相,強大到不自覺地陷入其中扮演個角色。
可是,自從家麟離開皮皮,在皮皮的心中,另一樣東西同時也垮掉。
信任。
每當一個人企圖靠近她的時候,她變得非常疑心。
天亮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雨。雨聲很大,夾雜著雷聲。
皮皮聽見自己包裡手機的鈴聲大震。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賀蘭靜霆,他還在熟睡。頭壓著枕頭,長長的睫毛偶爾閃動一下。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開啟手機。
“皮皮!”
“啊,奶奶?”
“你媽說你去西安了?”
“是啊,您沒看見我寫的條子嗎?”
“皮皮,別怪奶奶迷信,你能趕緊回家嗎?”
“怎麼啦?”
“今天早上我到金福寺門口給你算了一卦。師傅說,你這幾天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