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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木樟的動作,木暢沒說些什麼,而聽到開門的動靜,蘇青走到了門口。
今天發了不少書,接過木暢書包的時候,蘇青嘀咕了句:「這麼沉啊。」
木暢說:「裡頭有好幾本數學競賽練習冊,劉老師給我讓我多做點題,因為之前和他們落下的有點多。」
蘇青聞言點了點頭:「你學這麼久餓了吧,我給你去廚房用晚上剩的雞湯下點麵條。」
木暢想了想她今晚做題的時間應該會有點長,而且她確實有點餓,就點了點頭。
今晚木海不在家,家裡面的氛圍難得,那點因陳澈帶來的不愉快很快被木暢忘在了九霄之外。
出門拿東西的時候,木暢聞到了香味。
熱水騰起的煙霧將雞湯的香味送了出來,木暢盯著蘇青在廚房潮弄的背影看了一會,心中難得的生出些溫馨之感,怕蘇青熱,木暢去客廳把電扇搬到廚房才進的房間。
後來木暢總記得這一晚,或者說,木暢總記得這樣子的夜晚,每一個她覺得心生愜意的夜晚,都會被木海莫名其妙的神經質給影響。
做到第三頁試卷的時候,木暢那扇沒有門鎖的房門被徑直推開,木海進來了。
他今晚喝了些酒,渾身上下都是酒味,鋪天蓋地的酒味讓木暢本能的皺了皺眉,她不知道今天晚上木海又想發什麼瘋,但是木暢本能的覺得有點害怕,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座位上坐了起來,應激反應的戒備姿態出現,在這個時候,木暢看到蘇青快步走到了她的門口來。
在木海喝多的狀態下,木暢不敢惹毛木海,於是她強忍著反感問了句:「爸爸,你怎麼了?」
在這個時候,蘇青走了進來,她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外,木暢擺了擺手示意她別怕後再度輕聲問了木海一句:「爸爸,你怎麼了啊?」
顛三倒四的酒話之下,木暢和蘇青才弄清楚木海今晚上發瘋的前因後果,無非是他在外面聽了兩三句閒話,譬如說他無能,譬如說他落魄,又譬如說他這輩子就這麼到頭了。
木海的手在空中無意識的亂指著,地面上全是木海吐出來的穢物,木暢看著他一腳又一腳的踩在那些穢物上拉著她的手說:「暢暢啊,他們全部說我沒有出息,你大伯三姑沒有一個看得起我,那些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他們把我當傻子。」
一個酒膈打出來,木暢強忍著那撲面而來的噁心聽他在那裡做著無病的呻吟以及自信的狡辯,木海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反反覆覆的重複著一句話:「暢暢啊,你要有出息,你要去幫爸爸爭氣,等你有出息了,你看他們還敢在我面前叫!」
「你看看你大伯三姑家那幾個蠢貨,哪一個比得上你聰明,你像我,聰明。」
一聲冷笑還沒來得及在木暢心中發出,一道鈴音就打破了木海在這邊堪稱氣宇軒昂的豪情壯志。
木海顯然極其厭煩這道打攪到他進行家庭教育的電話,一把奪過蘇青的手機,木海留意到這是個陌生來電。
他心裡一直存著對蘇青不老實的多疑,習慣性的,木海直接按了蘇青手機的擴音鍵,他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去監聽蘇青和他人的教流,每一次木海這樣做的時候,木暢都會覺得她的母親像一個犯人。
你不可以率先說話和電話那頭的人通風報信,可是你也不知道對方哪一句不明所以的話會引發木海喜怒無常的脾氣,於是久而久之的,蘇青成了一個沒有什麼朋友的人,而與之相對的則是,木海樂此不疲的用這種辦法展現著他的控制慾和在這個家裡的權威。
不過沒有人想得到,電話那頭的來人不是來找蘇青的,他是來找木暢的。
年輕的男音在電話那頭毫不設防的徑直問道:「蘇青阿姨,我是陳澈,我找木暢,阿姨,可以讓木暢接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