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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裡走了出來。樓廳門口還留著一些人,剩下的則朝著十號樓的方向,或者說朝著十號樓後面的重症院的大門走了過來。哭喊聲變得清楚了一些,是男人的聲音。
盛夏從來沒見過男人哭的這麼歇斯底里,緊接著,他藉著運動場旁邊的燈光看到了正朝這邊移動的兩副擔架。第一副擔架上的人穿著守衛的制服,土黃色的制服上染著大團大團的深色。他的一隻手伸了出來,隨著擔架的晃動一下一下的甩著。
這個人很可能已經死了。
另外一副擔架上的人穿著淺色條紋的病號服。他一動不動的躺著,半邊身體都被某種液體染成了刺眼的深色。
嚎哭的人是一個守衛,他被同伴攙扶著,身上也濺滿了斑斑點點的痕跡。
一行人穿過運動場,繞到了樹叢的後面,再也看不見了。
盛夏輕輕吐出了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無力的把額頭抵在了窗沿上。沒人知道這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這兩副擔架,盛夏卻想到了兩個多月前那個暑熱的夜晚,那個摸進他病房的白大褂和他後來站在樓頂時所看到的令人窒息的景色。
如果那天晚上被叫來的醫生不是葉涼,如果那些守衛在制服他的時候他不是那麼老老實實的任人宰割……
又會發生什麼呢?會不會他也像剛才看到的男人一樣,無聲無息的被人用擔架抬出去,身上濺滿了血漬,胸口還被武器開啟了一個破洞?
盛夏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憤怒。然而所有這些強烈的情緒最後都變成了深濃的無力感。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迫切的渴望著離開這裡。
他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
因為七號樓出事,幾棟樓的自由活動都暫時取消了。
盛夏手裡捏著一塊蘸了水的布頭,蹲在地上默寫盛家的家規。還沒寫完布頭就幹了,他起身到水龍頭那裡把布頭重新打溼,蹲下來繼續寫。寫了一會兒覺得膩了,開始寫自己記得的曲譜。
身後的房門咔噠一聲響,有人走了進來,停在了他的背後。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隨著地板上的水漬輕輕哼了一段,疑惑地問道:“什麼曲子?怎麼有點兒耳熟?”
盛夏頭也不抬的說:“《伏爾塔瓦河》。”
“哦,”葉涼拉長了聲音,“怪不得。”那個瘋掉的鋼琴家李晟每次去活動室都會翻來覆去的彈奏這首曲子,難怪他會覺得耳熟。聽說當初令他一曲成名的就是這首《伏爾塔瓦河》,生命中最輝煌的記憶,即使瘋了也不會忘記……真神奇。
葉涼等他寫夠了,檢查了一下他的手指的恢復情況,囑咐了幾句,又說:“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在十號樓,你有事找我就行。”
盛夏有些詫異,“喬治王和他的助手呢?換走了?”
葉涼搖搖頭,略有些忌憚的掃了一眼觀察視窗的位置,壓低了聲音說:“七號樓出事了,所以這幾個樓的工作人員都重新做了安排。”
“我看見有屍體被抬出去,”盛夏斟酌著問他,“是什麼事?”
葉涼看了看他,很含蓄的說:“就是你那天做的事。”
盛夏心頭微微發涼。
“只是結果不同。”葉涼嘆了口氣,“他太沖動了。”
“是誰?”盛夏有些衝動地問道:“到底是……起因是什麼?”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不像是瘋子,但一個沒有失去理智的人又怎麼會莽莽撞撞的用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去跟人拼命?就像那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果不是路永川摸進他的病房裡來,他也沒機會殺了人再往外跑。
葉涼大概覺得自己在病房裡停留的時間太長了,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壓著嗓子含糊的說:“這人之前就經常捱打。那天大概是兩個守衛做的太過了……算了,說這些幹嘛,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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