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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審案很快有了結果, 杜文山流放三千里，孟家財產盡數歸還, 許孟母與他義絕，自杜家祖墳遷墳而出。孟陶陶為母正名心切，不究矇蔽之事。

不過，與傳統一甲進士直入翰林不同, 敬文二十一年的一甲三人只有榜眼留在了翰林院, 這不僅安撫了一甲兩人皆為女子後朝堂老派人士敏感的神經，也有人說這就是這位孟狀元得到的懲罰。

不論外人怎麼說, 孟知府遷墳的那一天很快到來, 暮春的細雨打濕了作為太子妃來監督的司梨的衣袖，杜家族老們畏縮地站在旁邊，不敢多言。挖墳起棺, 孟陶陶的青衫在泥水裡已經染成了別的顏色, 她起身時晃了晃，司梨上前一步撐住了剛剛磕完頭的孟陶陶身形。

&ldo;九十九步走完了，別把身體熬壞了倒在最後一步，知府大人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rdo;

向來溫和淺笑的孟陶陶神色一片空白，臉上辨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ldo;我要回家了，阿梨。&rdo;

&ldo;一路順風。&rdo;司梨用力抱住了她。

孟陶陶領的調令是雲越省忻州的六品通判, 實際官職比傳統狀元入翰林授從六品職位要高，但算上翰林的清貴和自古京官高一級，再加上雲越多山多異族，這著實不算個好去處。不過，她甘之如飴，甚至擇了吉日起棺後，就要扶靈回忻州。

用她的話說，母親一輩子都為了忻州嘔心瀝血，自然是要回去的。司梨尊重她的意願，與蕭綺來送她一程。

&ldo;你們也一樣。&rdo;孟陶陶望向旁邊的蕭綺，&ldo;此去一南一北，記得給我寫信。&rdo;

蕭綺拍了拍她的肩，抱了抱兩人，笑容一如既往地燦爛，卻多了些沉穩，&ldo;我會的。&rdo;

送孟陶陶走過十里長亭，蕭綺與司梨一起坐車回京，一路沉寂，司梨打破了寂靜，&ldo;你什麼時候動身?要我幫忙說一句就是。&rdo;

探花蕭綺自請外放，在西北燕雲省做了從六品的布政司經歷，離她長大的西北涼州很近。春闈結束後，離別的日子連著到來，司梨看著瘦了許多的蕭綺，不知該安慰還是鼓勵。

&ldo;好哇，你這就膩了我了!&rdo;樂安郡主生猛的休夫之舉包括那天的言行已經傳遍了京城，蕭綺故意做出嫵媚表情往司梨身上貼，委委屈屈道，&ldo;不然，你與我一同前去?你曉得我少不了你的。&rdo;

&ldo;免談。&rdo;司梨在她靠上來之前推開，&ldo;你想複製群英書院和匠學的例子，自己去忽悠那些學生，我最多送你兩本書。&rdo;

蕭綺的確按著司梨的建議去找了群英書院的夫子們，不知是怎麼說的，硬生生拐走了剛建立的雜科一位夫子。學生們她倒是沒忽悠走，司梨送她離京前那天，在群英書院找到蕭綺，剛好聽到她的許諾，&ldo;等你們學有所成，不論科舉如何，涼州總有你們一席之地。&rdo;

好麼，原來是搞可持續發展的忽悠。

司梨腦殼生疼，要不是她知道如今的掌權者不會因此猜忌邊關守將，光蕭綺這句話都夠她下獄的。

在京城只待了兩年多的蕭綺被依依不捨的同窗送出門外，瞧見等著的司梨，嬉皮笑臉地一揖，&ldo;司夫子久等了。&rdo;倒是有了幾分初見時的跳脫樣子。

&ldo;不再多留兩天?&rdo;

蕭綺牽著她的小紅，隨司梨慢慢走出城門，回望著京城巍峨城牆，笑了笑，&ldo;該走了。你知道的，時間不等人，我已經迫不及待回涼州看看，再讓群英的名字留在那片沃土之上了。&rdo;

&ldo;狄羅滅了，還有羌人，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