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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這才想起雪崩一事,臉上湧出怒意,薛妤果真是個狐媚子,自己命不好罹難,竟還引得她這個冷心冷肺的兒子不顧性命去救她。
卻怕被皇帝引起注意,只能緊抿著嘴唇,什麼也沒說。
徐貴妃拿起手帕擦拭著眼角的淚珠,餘光若有若無往皇后看了一眼,「陛下,都怪言兒,若非不是這一遭,太子殿下此時應當在領那狩獵大賽的頭等,不如現在將那獎勵賞賜下去?」
皇帝只覺得徐貴妃貼心無比,這時也才注意到太子並不在帷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本就看不慣太子的幾個皇子忍不住蹦了出來,「兒臣看見二哥騎著馬往山林跑去了。」
「雖二哥是因擔心二嫂的安危,這才不管不顧的闖入山林去救二嫂了,可父皇的安全更為重要,二哥這分明沒把父皇您放在心上!」
又有人繼續火上澆油。
五皇子面色微變,連忙拱手,「父皇,二哥只是太擔心二嫂了,這才」
皇帝猛地將一旁的瓷碗往地上狠狠摔了下去,面色大發雷霆,語氣冷酷。
「太子冷血薄情,不敬父兄,乃不孝不悌之人,念太子往日立下功勞,關禁閉,不得隨意進出東宮,違者斬。」
話語剛落,所有人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以頭搶地,噤若寒蟬。
如今皇帝好不容易抓到太子的把柄,自然要趁機猛烈攻擊,且大皇子救了皇帝一命,從今以後更是榮耀加身。
別看皇帝只是讓太子關了禁閉,那不過是想做的不那麼明顯,這太子之位遲早是要換人坐了。
誰也不敢為太子求情。
夜色漸晦,本冬季天色就暗的快,不過是轉眼間,很快就沒什麼光亮了。
更是難以尋得蹤跡。
侍衛們早已準備好火把,紛紛點上,山林中冒出點點火焰,帶來了絲絲的溫暖,卻依舊無法驅散為首之人的氣息,愈發冷沉,臉色陰沉無比,讓人不敢直視。
離衛景沉近的侍衛瞥到太子手指早已被凍的通紅,半點也不像是天驕之子。
是挖雪導致的。
心底不禁輕嘆,沒想到太子對太子妃情真意切,其實這種活兒完全交給他們侍衛。
衛景沉無心關注侍衛們的眼神,雙眼早已變得赤紅,泛著顯而易見的血絲,不斷在雪中尋找。
忽然一點不同於尋常的亮光在雪中冒出,是一顆圓潤的珍珠,飽滿至極,隱隱泛著光芒,顏色幾乎與雪同色。
衛景沉心臟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不顧太子風度跪在地上將雪挖到一邊,玄色大氅也沾上少許的雪塵。
因埋的不深,簪子很快展現在衛景沉被冰雪浸透的手心中。
是一根白玉嵌珠翠玉簪。
薛妤今日戴的便是這根簪子。
衛景沉臉上不受控制的湧出激動,卻又不敢太欣喜,怕是一碰即碎的虛幻。
他極力地想要冷靜下來,可聲音微顫,暴露出了他的心情,「來人,快給孤找!」
侍衛們也不敢耽擱。
風雪忽起,原先被挖出的坑逐漸被掩埋,斷枝殘木難以瞧見。
手上的動作愈發快了,衛景沉不敢絲毫停下。
可冰冷的雪貼在男人如玉雕琢的臉上,冷風像是從他的頭頂灌了進去,渾身冰冷。
凍的那顆心都像是被人緊緊攥著般,呼吸不過來。
一望無際的茫白以及天邊的晦暗讓他無端生出恐懼與絕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寸又一寸的,深深的侵蝕著他的身體。
衛景沉眼角不知何時逼出淚意,淚珠滾滾落下,緊緊咬著牙關,「薛妤,孤不允許你死。」
時間一點又一點逝去,暗色侵襲,雪山上的蒼穹星光閃耀,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