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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眉心輕輕蹙起,找了熱水和毛巾給他清洗傷口,他身上倒是沒有太多的傷痕,大多都是青紫痕跡,顯然他們先前搏鬥的時候沒有用什麼工具,人一定多,要不然許牧深不會被擒了來。
我很快看見了商臨所說的血管瘤,是一個長在面板上極小的紅點,許多人都會有,這地方一旦破了,血會一直流,以前上學時候我一同學也是因為不小心掐破了它就流血不止。
樓下安靜的要命,沒有傳來任何打鬥的聲音,沒多久江辭雲推門進來,身後跟著醫生,我見過這個醫生,他之前幫我治過,和江辭雲有交情。
醫生帶了一個大箱子,和江辭雲用英文交流了一番後,江辭雲讓我抱著女兒到隔壁房間去等。
“他們人呢?”我問。
江辭雲說:“走了。”他走到視窗。
“商臨呢?”我抱著女人跟到他身後。
江辭雲看似很無所謂地答:“在樓下看電視。”說完他的臉上流出溫和,手指輕輕逗弄著小彥的臉。
“他太過分了,他做的每一件事擺明都是要把你弄殘。親兄弟掰了的我見過不少,可這麼狂妄對付自己兄弟的,我還真沒見過!”這感覺太糟糕了,明明知道商臨想幹什麼,眼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辭雲看著女兒,眼睛都沒抬一下:“對他來說,我以前也是這麼狂妄的人。”
不以有行,亦不以無行。
這是人性最原始也是最複雜下造成的產物,不能做一點點惡,因為報應早點遲點都會來。
“你那時候只是個孩子好嗎?”對待一個孩子以前做的事,不應該這麼殘酷的。
江辭雲笑了:“穎穎,我和他立場不同。他沒有理由為我那時候的幼稚和錯誤買單。你給我找藉口是因為你愛我,但別人憑什麼給我找藉口。”
“我能幫你什麼?”
“更用力的愛我。”江辭雲用此刻略帶冰涼的嘴唇親吻我,親吻女兒。
他感受到我依然很燙的額頭時,皺起了眉:“孩子給我,你躺一會。”
我從江辭雲的眼裡看見了他的成長,現在的他和最初我認識他的時候原來已經不同了。他作為父親的厚重感和勃發的愛真的能從他的眼神和行為中審判出來。
我沒法在這種情況下睡著,吃了藥,稍微靠一會,房間門被敲響,江辭雲讓醫生進來,他們交流著,我靜靜聽。
醫生的意思是許牧深沒什麼大事,昏過去的原因最主要是流血太多,打了補血針,這會弔著有助於造血幹細胞活躍的鹽水,一會就能醒來。
我懸著的一顆心落下時,同時也產生了劇烈的恐懼。我不敢想象許牧深醒來會是什麼情形,要是他堅持為自己博公道,江辭雲會怎麼做?真的不管爸媽的期望把商臨給推出去?
我想,江辭雲不會的。他內心深處一定渴望著親情。我厭惡商臨,同時不由又有些感謝這個人,要不是商臨的出現,我不會知道那麼多我曾經不知道的事,也不會發現我以為的江辭雲並不全然是江辭雲。
許牧深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退燒了,我和江辭雲都在他床邊,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就看見了。
“他醒了,江辭雲!”
江辭雲原本站在視窗,聽見我叫喚就闊步走過來,兩個男人目光交匯,誰也沒有先說一句話。
許牧深偏開頭去,看著我問:“唐穎,我怎麼在這?”
我看了眼江辭雲,然後回答道:“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是辭雲叫了醫生給你治。”
我只能挑好的說。
“他找人綁我,又找人治我?想表達什麼?”許牧深躺在床上,說話還帶了點寡情的笑意。
我臉僵了下。
許牧深竟然這麼說,估計又是商臨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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