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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膏燭濃烈的香味、病人身體散發的腐朽的味道,以及刺鼻的藥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感到窒息。
短促艱難的喘息聲,不時傳出,帶著不祥的停頓。
陰瑜蒼白而浮腫的面容,眼神卻在燭火下透出奇怪的光芒,望著屋頂,“……是我不虔誠……有今日之災……黃天恕罪……恕罪……救命……赦我死罪……”
燭火明滅著,彷彿隨時就要熄滅。
荀採握著絲巾的手,止不住顫抖,明明眼淚已經在這幾日已經流盡,但此時眼底乾澀刺痛,竟又漸漸有液體自眼底湧出。
她錯了嗎?
是她錯了嗎?
難道,真是因為她不讓夫君唸誦《太平經》,所以才有今日之災……
“阿蕙……阿蕙……”病人浮腫得面目全非的臉上,竟還能清清楚楚的顯露情意,“我……這這輩子,最為得意之事,便是得你為妻……原想白首同穴,不想,竟要就此離別……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荀採握緊他的手,眼中的淚終於滴落下來,在錦被上形成一個一個圓形的深紅印記,如同泣血。
作者有話要說: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屈原《離騷》
騁以騏驥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
“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正賓陳紀神情莊重地望著跪拜的荀衍。
“字汝休若。”
“謹受命。”
荀衍以手加額,肅然拜下,結束了整個冠禮儀式。
清明過後不久,伯父為十一堂兄荀衍舉行冠禮,並如歷史一般取字“休若”。
荀衍的衍,即是水朝大海奔騰不休,而休若的休,則是止息停止,一個奔流,一個停留,正反相合,正暗含儒家中庸之道。
正賓許縣陳紀陳元方,正是發明“九品官人法”陳群的親爹,也是世說新語中,陳太丘與友期行中,言辭犀利的小朋友元方。
當然如今人家不是小朋友了,雖黨錮在家,卻是聞名郡中的高士。
前來觀禮的賓客也都是潁川大姓,陳、韓、鍾、祭、唐、劉,不是衣冠仕宦就是皇室宗親,可惜先前來信,要來冠禮的姐夫陰瑜,不知是什麼事耽誤了,並沒有來。
荀柔看見伯父為賓客相互介紹,自然將唐衡家那支前來族人,介紹給唐太常之弟,不免懷疑這一場冠禮舉行的時期微妙。
冠禮結束之後,堂兄便準備出門遊學。
這個時候士族青年,十七八歲行冠禮,再出門遊學,是一種風氣。
不僅增長見識,也是向外展現才學,提升名望。在查舉制度下,沒有過硬的背景,就要有非常的名聲,才有能出仕為官。
荀家固然是名門望族,入仕不算太難,但只是做個案牘勞形的小吏,顯然不符合堂兄的人生規劃和族中的期望,所以需要宣揚自我才華價值,以提高入仕檔次。
能舉孝廉自然最好,但徵辟入郡中為吏,還是在縣中為吏,當然不同;成為主簿、上計、五官椽這樣掌事官吏,或者書記、文書這樣的小吏,也有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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