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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不跟殿下回去了。&rdo;昝子忻動了動嘴唇:&ldo;我想在這兒陪著他。&rdo;在這兒守著他,也省得他獨自一人,太過悲涼。
雖然早就料中了這個答案,昝琅倒也沒有再多說別的,只是點了點頭:&ldo;嶺南有王叔守著,也是百姓的福分。&rdo;
昝子忻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已經心灰意冷了,希只是希望能在這最後人生中,默默的守著一個角落,哪怕緊緊是用來緬懷,那也足夠了,他已經不敢再奢求太多,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塵埃落定,僅此而已。
既然昝子忻已經做了決定,昝琅也沒有勉強的意思,帶著曲牧亭便回去了。嶺南到王城的距離不近,兩人收拾了行李,便啟程返回了王城,這一路上緊趕慢趕,等回去的時候,也已經是初雪時分了。
推開那扇熟悉的大門,曲牧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家裡的老總管康裡也是一把熱淚縱橫,扶著門框殷殷又切切,倒是曲牧亭先前養的小狗旺財,十分的有眼力見,衝著曲牧亭不停的搖尾巴,晃著小腦袋等著太子妃的撫摸。
曲牧亭好笑的蹲下來,摸了摸旺財的腦袋:&ldo;小傢伙兒這才大半年沒見,怎麼就長這麼大了。&rdo;
跟在旺財身後的小丫鬟小蘇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ldo;娘娘您可回來了,奴婢想死您了。&rdo;
&ldo;哎呀,大姑娘了,怎麼還哭上了。&rdo;曲牧亭搖頭,那手帕給小蘇擦著眼淚:&ldo;別哭了,別哭了。&rdo;
守在曲牧亭身邊的昝琅也是好笑,明明她才是這太子府裡的太子,怎麼這闔府上下,連那隻癩皮狗都只看見太子妃?這也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嘴上說著不公平,可心裡還是熱乎乎的,她希望能在曲牧亭的臉上看見這種光,如果她喜歡這裡,那真的再好不過了。
回了王城之後的昝琅也只在太子府裡休息了一夜,天不亮便從曲牧亭的身邊離開了,看著睡眼惺忪的太子妃,昝琅心有不忍,替她蓋好被子,乘著星光就上朝去了。
今時不同往日,她雖然不用親自上戰場但主持早朝的事已經落在了她的肩上。皇后身體不適離宮未返,雖然明面上是在潛心養病,但實際上,並無人知道皇后娘娘到底去了哪裡,連昝琅也不知道,唯一的訊息便是她回宮那天皇帝給她的手信,信上說著平安,卻未告知行蹤,昝琅看完信的時候,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天她看著父皇泛白的髮際,心裡忽然一酸,或許別人不知道皇后此舉的用意,但昝琅心裡卻是最明白不過的,果然,第二天皇帝便將朝中大小事務統統交給她處理,也算將大權交出了。
昝琅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平遙王還尚存著一口氣,苟延殘喘,時不時的要蹦躂一下,父皇定然會追隨母后而去,母后之所以離宮,為的就是給她留一個足夠的空間,讓她能夠儘快的擺脫束縛,能顧毫無顧忌。
而她,卻猶豫了。
她知道母后想用這種破釜沉舟的計劃,讓父皇離開皇宮,然後她便可以安心的做皇帝,她的秘密將永遠都是秘密,再無人敢窺探。可那一晚,當昝琅看著父皇額角的鬢髮的時候,她忽然就心軟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真的就好嗎?可不說嗎?就這麼瞞著一輩子?
平遙王的叛亂還在繼續,不過是將死的螞蚱,時不時的蹦躂一下,並不具備太大的威脅。尤其是嶺南的計劃已經被破壞,如今的平遙王已經被折斷了翅膀,更何況,姜樓的死導致西北內部動亂,原本定好的繼承人叛變且為敵軍而死,不僅極大的打擊餓了平遙王,也引起了幾個世子間的爭鬥不休,割據了平遙王大部分的勢力,西北如今已經是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