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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真的犯傻,同意讓見了一面的網友來接她回去,只是她琢磨那幾封簡訊,聯想了想變態先生的語氣,尤其想到了他平時手寫的字跡。
那是跟陸淮深的氣質,太相似。
最為令她狐疑的一處,是他們行事上共有入微的細節,拿今早的紙箱來說,箱子裡是雨靴,早餐,雨傘,陸淮深的車子裡,則是毛絨坐墊,風鈴,以及毛毯。
這幾樣搭配,未免太巧合。
她不知道要怎麼起頭,想的太久,猶豫的太久,下定決心地一張嘴,「陸先生。」沒法看著他講出來,在他指間動著,打算破釜沉舟:「我是律師,但論法學,陸先生學的比我透徹。」
作為書友,他是讓她佩服的,「柏拉圖追求的正義是道德正義,但既深知法律制度,同時兼得道德正義的,少之又少。」
白霽溪再是嚴肅,紅燈的路口前,牽著她的那手回溫而閒適,輕在她指尖捏了捏,表達在聽。
「……所以。」
她惱的梗住了下,思緒被他打斷,索性直接明瞭,迎上他低垂的注視,問的清清楚楚:「所以,我能去你家裡,住一晚嗎?」
轉折突然。
他顯然怔了。
訊號燈轉眼變回來,他沒說什麼,唇角初霽,綻入眼眸暗的由淺至深,低聲的含長了應答,「好。」
車子如她所願換了行駛的方向,越快越往市中心去。
一片新建的高階公寓區。
他選的樓層是頂樓,雨雲低垂的位於可及的彼端,只需要越過偌大客廳,便是比她租的浴室一般大的露臺,而裝潢風格,白色為底,多用了淺灰系色調,如他的乾淨,令她覺得舒服的柔和。
這樣一看,以至他拿來女式拖鞋,她忽略了這一雙拖鞋的款式,與他穿著的男式是相搭配,俱是嶄新。
「怎麼這麼傻,走樹枝下面。」風一吹,他才暖蓬鬆的雲朵又著了濕。
陸淮深先入廳,一直為她準備的毛巾派上用場,拭起她發梢,搓出不少的濕,他斂了笑,低聲:「去洗個熱水澡,洗漱用品都有,是新的。」順手在毛巾外,捧著她臉頰輕輕地撫了撫。
目光落在他下顎,又極快挪開,「行。」抽走了他手裡的毛巾,小姑娘摟著包疾步朝臥室的走廊,輕易找著淋浴間。
發現整條走廊,似乎只有書房是關著門。
既要找證據,自然書房裡的痕跡最多,來之前她考慮過,這裡有機率是他的第二住所,他或許還租了一套,她的鄰門,可沒蒐集到任何線索之前,所有的懷疑只能放心底揣摩。
然而,在期待他晚飯會不會露現端倪,與變態的擺盤如出一轍的精緻時,端上來的卻是牛肉麵。
放了驅寒的姜,儘管色香挺饞人。
小姑娘懨了。
偏不信,既然他煮麵洗碗的速度跟平常人無異,洗澡方面他肯定著重,說不定,會洗的久一點。
趁著他洗澡,小姑娘摸摸索索擰開了書房的門,點亮手機,摸至桌前。
她要找的,其實僅僅是陸淮深的字跡。
如指紋一樣,字跡這東西,從中能看出獨屬於這人的書寫習慣,他再能變化,細枝末節還是不能掩藏,只要她找著檔案、合同,但凡將他筆跡隨便看一眼,她便能清楚他是不是那變態。
書桌一片乾淨,抽屜許多,緩緩地蹲下身翻到最後一層。
拿來手裡的稿子,還是列印版本。
「……」
還原回去,白霽溪按著腰站直,捏著手機將電筒光照照大書櫃,從底層摸起,正摸到了櫃子中間,狀似相框的木頭稜角。
光線霎時綻亮,澆的眼前刺眼的晃了神。
閉目再睜開,四下裡安靜無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