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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雙壽回來了,沈昱端著小侯爺的架勢吩咐道:&ldo;派人去含輝院找一位名叫鄔明的書生,就說……就說曹世子留沈公子在四宜院住下了,叫他們明日自行離去,不必等沈公子一道。&rdo;鄔明是沈昱的好友之一,也是太學的學生。
&ldo;住下?&rdo;雙壽的腦海中忍不住冒出了&ldo;沈昱&rdo;摟&ldo;小侯爺&rdo;的畫面。
聰明的小廝得學會鑽小主人話語裡的空子,既然小侯爺沒說他要和沈公子住在一起,那就安排人在隔壁的小院子裡給沈公子收拾出一間屋子來,反正不能讓兩人住一起。事後小侯爺要問起來,就說這是為了表示對沈公子的重視!
雙壽笑著說:&ldo;小的這就安排人去傳話,再叫人給沈公子收拾屋子。&rdo;
夕陽西下,含輝院中的詩會已經散了,但因著園子位於京郊,離城中著實有一段路程,正好園子裡又有住宿的地方,所以大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由僕從引導著去了安排好的房舍,休息一晚,預備第二天一早再坐馬車往城裡去。
鄔明寫得一手好字,詩會一開始就被人點了出來,叫他抄錄詩會中的好詞佳句。這是一個很露臉的工作,鄔明自然沒有拒絕。等別的書生三三兩兩的散了,鄔明把抄錄本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錯處也沒什麼遺漏的了,才把本子交給詩會的舉辦者。之後,舉辦者自會安排人把好詩佳句傳誦出去。
都知道沈昱和鄔明走得近,他們的房間自然被安排在一處。
等鄔明回到住處,沈昱的另一個好友施鉞迎了上來,著急地說:&ldo;不知道炎盛去哪裡了,我各處都尋遍了,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rdo;炎盛是沈昱的字。
鄔明愣了一下:&ldo;炎盛不是和你坐在一處的嗎?&rdo;
&ldo;起先是一處的,後來他說頭暈,許是多喝了幾杯,離席散酒去了。&rdo;施鉞解釋說,他當時不曾離席,只知道沈昱詩會中途被園子裡的僕從引去了別處。
這些僕從受僱於東留園,誰租了園子,在租期內,他們就會為誰服務。
鄔明越發不解:&ldo;炎盛向來有分寸,又不好杯中之物,就算今日找他敬酒的人格外多,他推不過,也不過是多喝幾杯果酒而已,哪裡就至於喝多了?&rdo;
&ldo;但他確實不見了,哪裡都找不到他。&rdo;施鉞說。
&ldo;這麼大的人總不至於丟了……許是被誰攔著探討學問去了。&rdo;鄔明心裡仍是不怎麼急的。東留園是定國公府家的產業,雖然這個公府已經漸漸沒落了,只是空有一個國公府的牌子,那也是國公府啊,誰敢在東留園裡殺人放火!
施鉞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瞧著鄔明不以為意的神色,他又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改口說:&ldo;你說得對,是我心急則亂。東留園一直都很安全。&rdo;
兩人正說著話,雙壽安排的傳話小廝到了。
問清楚了鄔明是哪位,小廝衝著他拱拱手:&ldo;我們世子要與沈公子探討學問,便留沈公子在四宜院裡住下了。明日,我們世子將與沈公子一道回城。&rdo;
小廝口中的世子和顏楚音口中的曹胖子是同一個人。
曹胖子是定國公的嫡長子,東留園就是他們家的。雖然定國公府窮得要靠租典祖產過日子了,但畢竟還有一個國公府的名頭,誰要是瞧不起他,他們一家能直接跑去皇帝面前哭訴,偏偏皇帝對他們容忍度極高‐‐一個卸了兵權、不搞串連、沒有野心的國公府,還是從開國那時傳下來的,多好的吉祥物啊!只要善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