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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當真便沒聽進去?”酈琛莫名其妙,道:“他說這劍法落了下乘,可陸離當年那般厲害,那些所謂上乘功夫,又有甚麼好了?”簡淇嘆道:“不是的。他說一個人習練的功夫,於其心性也息息相通,這劍法奇詭陰毒,恐怕……”
酈琛恍然大悟,道:“你怕我學了這劍法,也會變得乖張狠毒起來?”簡淇不語。酈琛笑道:“我學了維摩詰劍,只對仇人使去。那些人那般可惡,用這陰毒劍法對付他們,正是得其所哉。” 握住了他手,道:“牧謙,我從前說了,在這世上,我只對旁人心狠手辣,可要待你一個好。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
當時輕別
自此酈琛便同簡淇在關不憂處住了下來。酈琛每日天明即起,習練那維摩詰劍,往往便一直至日暮西山。有不明白的所在,便去請教關不憂。關不憂平日裡言語行事甚少長者之風,但只一說到武功便頭頭是道,往往片言隻語,切中要害,令酈琛茅塞頓開。他練了幾個月劍,一直是自己琢磨摸索。如今有這等明師指點,進境自是一日千里。那關不憂愛武成痴,長年獨居在這谷中,唯一常來的簡淇又對武功不甚熱心,從來便覺少了一個談論切磋的人。如今酈琛來殷勤相問,當真是投其所好,自是知無不言,傾囊相授。一老一少,相處竟大是投緣。
關不憂見酈琛穎悟,極是喜歡,向簡淇道:“酈家小娃兒資質既好,又肯用功,單以劍法而論,你現下便頗有不及,再過得些日子,更是連陪他練劍的資格都沒了。”簡淇聽了這話也不懊惱,笑吟吟地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武功,練不成上乘劍法,又有甚麼要緊?天下不會武功的人千千萬萬,也不多我一個。”關不憂見他如此,不免暗地裡搖頭慨嘆一番自家孫兒的不成器,回頭更是用上了全副心神去指點酈琛。
倏忽夏季過去,秋意漸濃。西風起處,白日裡尚是熙暖怡人,夜來那竹屋四下透風,便是寒意峭厲。這日晚間,簡淇便向酈琛道:“明日裡咱倆起個早,騎馬到湖州城裡去一趟,買些木炭,厚衣裳和棉被回來。”酈琛笑道:“是啊,再這般下去,早晚有天咱們醒了來,已經變成了冰棒一根,凍牢在榻上。”
酈琛睡到半夜,覺得身上愈來愈冷,寒顫漸漸刺破睡意,終於醒了過來。聽到窗外風聲呼嘯,似乎便有無數冰冷的利箭穿過竹牆,侵肌刺骨,只刺得渾身隱隱作痛。他又在床上待了一刻,益發凍得難耐,悄悄起身,將窗子推開一線,卻見黑暗中微光閃爍,竟是正落著細雪,一天一地的紛紛揚揚。
他聽到身後動靜,知是簡淇,轉頭笑道:“你也醒了?”簡淇已經坐了起來,道:“在下雪麼?”酈琛道:“是啊,這才是九月底,當真是反常。”望著窗外,又道:“看這樣子,一時還不得便停——我可冷得再睡不了了。”
簡淇道:“你把我的被子拿去蓋罷。”酈琛笑道:“我怕冷,你難道不怕?況且那麼薄的被子,再多蓋兩層也不濟事。”一邊說,一邊哆哆嗦嗦地抖個不住。簡淇道:“那你過來,咱們一處擠擠罷。橫豎過不多久便天亮了。”
酈琛道:“好。”將自己的被子也拿了過來,上了簡淇的床。那被褥飛薄,兩層同一層也差不了許多。酈琛嘆道:“關老頭子到底拿甚麼作的襯裡?別是蜘蛛網罷。”說著往簡淇身邊挪了挪。覺得他身上甚是暖和,忍不住又捱得近些,不知不覺,將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
簡淇道:“子堅,別鬧。”聲音有些發顫。酈琛笑道:“你先讓我暖一暖。”伸臂摟住了他頭頸,又將頭埋在他頸窩。正覺溫暖適意,簡淇忽地抓住了他手臂,拉了下來,隨即身子往旁讓去,低聲道:“別這樣。”這一下大是出乎酈琛意外,簡淇會得推開自己,那是從來未有之事。心中尚自訝異,身體已然下意識地作出反應,不依不饒地又抱了上去,一面道:“牧謙,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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