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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溫嘉茗這麼視利益為重的人,也不可能會做陸司敬這樣的決定,誰會願意家醜外揚?誰又會願意把自己至親最深刻的傷疤撕扯出斑斑血跡?
溫嘉茗不明白,「為什麼就必須是倪漾?」
這些年,陸父陸震泓再看不慣,也沒怎麼管他們陸家同父異母兩兄弟在外的為人處事,是因為他們早就預設過彼此妥協的條件——
《霧凇》這部電影,取消拍攝資格。
《霧凇》雖以商戰為主題,但對標現實講的並不是商戰,更多的是陸家那些旖旎風流的往事,為主的就是陸司敬母親和陸震泓那段。
陸司敬像是並不在意,還笑了笑:「溫嘉茗,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做好心理準備?」
溫嘉茗皺眉盯著他,眼神複雜。
「陸家頂著陸震泓的名義放出保護黎笙的風聲,你真就以為那是陸震泓放的?」陸司敬手裡把玩著琉璃淺色的茶杯,笑意悠悠,「什麼時候陸家人的心思都這麼好揣測了?」
有所預料,溫嘉茗呼吸還是稍有發緊,她惶惶握住茶杯,指尖有微顫,「你什麼意思?」
「溫書伶之所以能和陸霆西訂婚,就是壓的這個條件,陸家能提供給溫家的互利共贏,全部說到做到。」陸司敬今天出現,就是毫不顧忌告訴她,「陸霆西不欠溫書伶什麼,同樣,陸家也不欠你們溫傢什麼,所以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裡放清楚點。」
都還不到撕破顏面的時刻,所以僅僅警告。
但溫嘉茗已經從字裡行間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她不敢相信,但還是試探問:「那事出隔天,宋初淮放棄簽約謝慕青那邊的盛胤傳媒,而是改簽那家新衝進市場還不知名的聆譽傳媒,還放出即將出演《霧凇》的訊息,熱搜上壓過倪漾的輿論,是不是都是你默許的?」
陸司敬沒有回答。
溫嘉茗又不甘心問:「那聆譽傳媒突然又來一場掛牌上市,你是不是也早就知情?」
陸司敬依舊沉默,但不置可否的態度,已經什麼都答了。
終於,溫嘉茗這段日子困擾的事,全部想通。
誰都沒聽過聆譽傳媒,連向來悉知行業內事的溫嘉茗也不無例外,這家公司之前明明毫無營銷,毫無產業鏈基礎,卻突然說要準備上市。
溫嘉茗都還以為是空穴來風。
可直到宋初淮簽約開始,什麼都不對勁了。
聆譽傳媒不僅能在短期上市,還有本事花半年時間直接混到風生水起的地步,背後利益鏈可想而知。
當下,溫嘉茗笑得越發荒涼:「所以聆譽傳媒是你早就布好的局?你知道沒法利用離笙傳媒,乾脆復刻了幾乎版圖一致的聆譽傳媒來轉移媒體主意,就因為它不夠起眼,肯定不會被其他任何一家傳媒公司放在眼裡?」
這個猜測最後的結果足夠荒謬:「所以,在聆譽傳媒背後控局的人一直都是你?」
不得不說,溫嘉茗是真的聰明,聰明到混跡於資本圈,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可她明知資本圈裡多的是她鬥不過的人,也從未真的想過要把陸司敬放進那份對敵名單裡,就因為她再怎麼理性思維地抗拒風月情-事,都還是被心底那份常年不敢逾越的感情支配了所有。
這一跤算計反被算計,跌得真的很痛。
陸司敬終究沒有在這裡久留,陸家的程頤集團和溫氏的最後一場合作,到此結束。
這才是他今天替陸霆西來這一趟的最終目的。
這場遊戲,溫嘉茗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她最終發現,程頤集團虛情假意合作溫氏是假,要反攻溫氏才是真,而倪漾那場輿論鬧事只不過是這其中推波助瀾的一出小插曲罷了。
陸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