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第1/3 頁)

她隱約記得，初入東宮的時候，當時的太子妃趙氏還是挺受寵的， 但到成德帝即位之後， 趙皇后的風光就到頭了，她開始取而代之，說來也沒什麼好得意，有人失寵， 自然也有人承寵‐‐風水輪流轉著呢！算上當時的那一位……

她定一定神， 將一個單薄而模糊的影子從腦海中揮去，已經不在的人，何必還去理會。她要應付的是眼前。

次日一早，高貴妃便去向皇后請安，椒房殿的宮娥回道， 趙皇后往皇帝居處去了。

又去見皇帝，高貴妃略略皺眉，慢慢笑道：&ldo;是本宮來得不巧，也罷，你領我見見小皇孫吧。&rdo;

宮娥答應著引她進去。

從穿堂來到後殿，就看到乳母們在那兒爭執。高貴妃來往椒房殿的次數不少，平時雖裝作不留心，其實什麼都瞧在眼裡，一眼認出鬥嘴的正是伺候皇長孫的乳母春娘和秋娘，另有一個冬娘在一旁扯勸。

彷彿是說春娘晚間忘了給小皇孫蓋被，秋娘責備她疏忽職守。

高貴妃側耳聽了一聽，便扭頭笑道：&ldo;不過是些小事，她們倒爭執得這樣來勁，皇后娘娘御下也太寬和了些。&rdo;

那宮娥自以為要在貴妃跟前長臉，忙上前喝止住她們，將春娘趕出去，不許她們再鬧，才賠笑說道：&ldo;太子妃遠行，皇后娘娘素日要主持六宮事務，難免應接不暇。&rdo;

又嚕嚕囌蘇的皺眉，&ldo;這個春娘一向刁鑽古怪，又好爭搶風頭，若非一時尋不到可意的人手，早該打發了出去。秋娘從前倒是很穩重，如今性子也急躁了。說來皇長孫的乳母也是個肥缺，難怪她們你爭我搶……&rdo;

她自己說得來勁，見高貴妃眼神遊移，彷彿並未認真聽取，便收了聲。

一時用襁褓裹了小皇孫出來，高貴妃親自伸手，&ldo;讓本宮抱抱。&rdo;

宮娥放心的交給她。當眾對小皇孫下手，想來高貴妃還沒有這樣大膽。

高貴妃自然也不會這樣愚蠢，她看著元篤雪嫩的臉頰笑道：&ldo;小皇孫生得真好，難怪皇后娘娘喜歡。&rdo;

那宮娥聽著得意，因說道：&ldo;不止皇后娘娘，陛下也喜歡得不得了，前兒還打趣，說要立這孩子為皇太孫呢。&rdo;

雖然是玩笑話，高貴妃聽著卻心頭髮緊。

照理太子在世是不應立皇太孫的，自然，前朝也不乏這樣的先例，可若真立了皇太孫，無論太子將來是否易位，這皇位輾轉都會落到元禎一脈頭上，那她為爭這儲位所做的一切就都付諸東流了。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早做打算為好。高貴妃看著元篤的眼底已有些發青，只面上不肯露出分毫。

兩人正說得熱鬧，就見趙皇后蓮步進來，冷冷問道：&ldo;妹妹在做什麼？&rdo;

高貴妃抱著孩子向她施了一禮，輕笑道：&ldo;原是來向娘娘請安，順便看看小皇孫。&rdo;

趙皇后從她手裡奪過孩子，&ldo;篤兒的事不勞妹妹你操心，妹妹還是安心伺候聖駕為上。&rdo;

趙皇后雖然態度冷待，高貴妃並未放在心上，她深知來自同性的敵意是無須在意的‐‐趙皇后若是有寵，也不必天天跟她過不去了。

因此她想想反而得意。

高貴妃去後，趙皇后便向那宮娥道：&ldo;以後貴妃若是想抱孩子，須來向本宮請旨，否則別胡亂讓她經手。&rdo;

宮娥明知這種旨意毫無道理，可趙皇后對高氏的厭惡根深蒂固，也只好暫且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