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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
他想起了被霍因霍茲教導基礎禮儀的那些日子。被惡魔們讚頌的魔王大人,起初可不是什麼能坐得端端正正的乖孩子——這一點,繆伊繆斯自然承認。
他忽然意識到,霍因霍茲教導他的方式似乎過於溫和了。
誠然,實戰演練中,那隻冷酷的惡魔會將他打得很慘,很慘——他必須多重複幾遍以示強調,那絕不是尋常惡魔能夠忍受的痛苦。
可霍因霍茲從來不會把這手段放在戰鬥之外的教學上,哪怕是他們關係最差的那幾年。
他們走上了二樓的陽臺。
陽臺不算大,卻被打理得很是乾淨。圍欄旁放有一隻精緻的小盆栽。
繆伊繆斯記得它,那是某一年的暴雨下,某個孩子從花園倒塌的樹下搶救回來的一株小苗。
“為什麼要救它?”繆伊繆斯終於有機會問出這個問題。
“什麼?”霍因霍茲困惑地回頭。
繆伊繆斯指了指那綠油油的花盆。
花盆的主人仍是搖搖頭:“抱歉,我對它沒有什麼印象。”
“好吧,看來你只記得一些悲傷的事情。”繆伊繆斯下意識吐槽道。
“也許你說的對。”霍因霍茲笑了笑。
“……對不起。”
“沒事。也許我就是那樣的人,無可救藥地沉溺於痛苦的過去,將它們一遍遍反芻。這就是這個夢境存在的意義,不是麼?”霍因霍茲並不太在意。
“可你忘記了我,忘記了有關於我的一切。”繆伊繆斯慢吞吞地說。
“嗯,我很抱歉我……”
“——那是不是意味著,和我有關的一切記憶,對你而言都是快樂的存在?”
繆伊繆斯沒有抬起視線,只將手背在身後捏著衣袖,十分刻意地盯著地上那綠油油的花盆看,也就錯過了人類眼中瞬間的驚訝與茫然。
“……也許。”
人類的視線也下意識從魅魔的身上移開,他同樣開始盯著那綠油油的盆栽瞧,彷彿能從中瞧出什麼花來。
“能和我講講它的故事嗎?”他問。
“那天的雨很大,就好像天空破開了一個大窟窿,所有的水都從上往下傾倒下來。明明是白天,整個世界卻是黑色的一片。就是在這樣的暴雨裡,你站在房間外的陽臺上,也就是這裡,面無表情地望著花園。花園裡沒有人,沒有誰會在這個天氣裡傻傻地出門,只有東倒西歪的花草被摧殘著。而你默默地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繆伊繆斯干脆蹲了下來,他抱著膝頭,望著盆栽,眼前卻好像再現了當日的場景。對霍因霍茲而言,那是兩百多年前的時光,對他來說卻僅僅只是數小時前的演繹。
霍因霍茲安靜地聆聽著,清澈的嗓音訴說著他幼年時候的故事。
不知什麼時候,淺綠色的目光再度又移到了魅魔的頭頂。
那裡有著蓬鬆的如同被太陽烘烤過的柔軟頭髮,在紅色的鮮亮的髮絲間,兩枚黑水晶般剔透的小角立在那裡,不知道摸起來會是什麼手感。
這隻魅魔的身形不算高大,蹲下來於是更加顯得小巧。
小小的一隻,像是某種親人的小動物。
“就是在那個時候,你看到了那株小苗。當時在它周圍還有很多其它的雜草……咳,我的意思是,其它的植物們……但是它們都倒伏在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只有這一株努力地站在風雨中。它很幸運,旁邊的大樹倒下來時,只差一點就會砸在它的頭上……
“就是在這個時候,你迎著漫天的大雨,走進了風暴中央的花園。你沒有給自己施展防水的結界,也沒有拿一柄傘,你就像是被這暴雨淋壞了腦袋一樣,渾身溼漉漉地蹲下來,徒手挖出了它的根系牽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