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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是,她發現了那幅畫,現在卻又發現,她或許根本無法靠近龍山,去測試那回家的可能性。
所以她看向咕嚕,像溺水的人緊緊地抓住身邊所有能抓到的東西一樣,妄圖得到拯救。
「……咕嚕,」她熱切地看著它,眼中的光芒甚至超過了龍山上的璀璨光華,彷彿有兩團火焰在其中跳動,「你,能進去麼?」
咕嚕一向活潑,雖然不算多話,但平時總是喜歡做出一些小動作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但自從感應到龍山的位置,下到海底,它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安靜地彷彿不存在一般。
聽到她的聲音,咕嚕的嘴翕動了兩下,但並沒有發出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臉上的鱗片太厚,麥冬竟看不出它是什麼表情。
「咕嚕,咕嚕!」她雙手抓住它的前臂,聲音像是要哭出來,完全不像平時在咕嚕面前鎮定的樣子,反而像是變成了依賴咕嚕的小女孩,「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一定有辦法的……你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對不對,對不對!」
咕嚕肯定不會忘記龍山拒絕它的靠近,但它沒有提醒她,反而毫不猶豫地陪著她走到這一步。它不是愛捉弄人的性子,起碼對於她,它從來對她坦誠無私,絕對不會明知前方是絕路還不提醒她。
那麼,這不就是意味著,它是有辦法的?
麥冬是這樣想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咕嚕為什麼不回答?它懂得輕重緩急,絕不會跟她開這樣惡意的玩笑,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為什麼它不回答?為什麼要讓她問第二次?
所以,她不敢肯定,她害怕聽到不願聽到的答案,害怕到甚至想矇住眼睛,捂住耳朵,就這樣鴕鳥地將自己所想當成現實,懦弱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會這樣懦弱,只是因為那答案對於她來說太過殘酷。
但是,咕嚕從來不會讓她失望。
「能的。」她聽到咕嚕的聲音,比世界上所有聲音都更加悅耳動聽,「咕嚕能的,但是,鼕鼕要等我一下哦。」
咕嚕大眼睛眨巴眨巴,笑得有點羞澀,似乎在為了要讓她等待而不好意思。
喜悅來的太過突然,麥冬甚至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愣愣地看著咕嚕,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具體不對勁在哪裡。
咕嚕仍是黑鱗黑眼的模樣,如果是在體內兩種能量不相等的情況下,這說明它體內的火屬效能量占上風,但如果兩種屬效能量誰也不佔上風,那麼咕嚕就可以隨意地在兩種模樣之間隨意切換,黑鱗黑眼或銀麟銀眼不過是看它喜好。
不過它一般都是選擇黑鱗黑眼的模樣,麥冬原本以為它是因為從小就是這個模樣所以養成習慣,直到一次它說漏了嘴:會選擇黑鱗黑眼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這樣會和麥冬看起來比較相像——雖然後來每次一提及它就黑紅著臉不承認。
平時可以自由選擇模樣,但在戰鬥時,如果想要發揮出魔法的最大威力,還是變換成屬性相同的模樣最好。比如說如果想要使用龍炎,並將龍炎的威力發揮到最大,那麼最好是變成黑鱗黑眼。所以咕嚕戰鬥時經常會在兩種模式之間切換,黑白不斷交替著。
說了那句話後,咕嚕向後退了幾步,黑色的鱗片很快變成了銀白,然後,它朝著與龍山相反的方向施放了一個水屬性的魔法。
冰涼的海水瞬間凝成海冰,從海底的沙灘和礁石開始,不斷蔓延,自下向上,很快就封住了最近的數百米水域,而冰層的厚度還在不斷增加,似乎要從海底一直凝結,直到與海面處的海冰相接。
不到一刻鐘,除了龍山的方向以及麥冬咕嚕所在的這一小片區域,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已經凝結成冰,冰層遮擋住了視線,麥冬看不到結冰的範圍有多大,但即便是眼前所能看到的部分,已經是相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