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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良忍住心中一股酸楚之意,朝著蕭綺弦抱拳施禮,然後轉身離開,不讓蕭綺弦看見自己因為傷心和不甘而露出的狼狽模樣。
他是東辰京都第一美男子,自小就順風順水,被別人所期待,被別人所喜歡,可如今他遭受了人生第一個挫折,來自感情挫折。
他不甘心也不願意放手,除了繼續喜歡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這種無法靠近又無法後退的難受心情也只有他自己能深刻體會到了。
蕭綺弦很感謝杜良在這段日子的幫忙,可是有些感情,她是不可能回應他的。
一聲嘆息留在了四道紅牆內,消散得無影無蹤。
東辰的秋天,落葉紛飛,枯枝在原地擺弄著最美麗的姿勢,像孤獨的舞者綻放著它獨特的美。這個季節大家總感覺到憂愁,在寂寥的深宮之中更顯淒哀。
崔蘭已經回到了崗位,她比前世的蕭綺弦幸運,有人為她鞍前馬後,有最好的醫師照顧,也有最好的藥物治療。據聞她的一雙手雖然不如以前靈活也握不了刀,可是一些雜活她還是能做的。
女帝特意安排她在清月宮附近的雜侍房做雜活,為的就是羞辱她。她雖然一度想要辭去官位,可被崔緒勸了下來。崔緒知道現在女帝忌憚他,他不想女帝再為自己身邊的人動怒,所以讓崔蘭忍下一口氣,過一段時間再辭官。
崔蘭一口氣吞不下,如今還經常看到清月宮的人經過雜侍房,更是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恨女帝,更不會輕易放過蕭綺弦,在地牢活下來那一刻,她心裡也只剩下仇恨了。
正所謂冤家路窄,今日蕭綺弦要出宮之時便遇上了挑著水桶走過的崔蘭。她臉上依舊戴著面具,見到蕭綺弦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恨不得把水桶裡的水全灑她身上。
蕭綺弦看到崔蘭,意外地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也戴著面具,在宮外就如風流公子,總愛挑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噗通——
許是看得太入神,崔蘭手中的水桶一滑掉在了地上,她馬上彎身去撿。蕭綺弦這才看見她的手指骨節有些彎曲,指節似是錯開又接起來一樣,這是拶刑所致。
因為前世,她的手指就是被折磨成這副鬼樣子。
蕭綺弦似是想到了什麼,便不鹹不淡地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上得山多終遇虎,這個道理,你懂麼?」
青竹不知蕭綺弦所指何人,卻見崔蘭渾身一震,看也不看蕭綺弦一眼。隨後,她渾身都在輕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強壓著憤怒而導致的顫抖。
「說夠了麼?」
良久,才聽見崔蘭的嘴裡幽幽吐出這句話。她撿起水桶,頭也不回地走了,卻又聞蕭綺弦道:「不要再招惹本宮。」
說完,蕭綺弦才帶著青竹去宮門口和杜良會合。青竹覺得疑惑,若平日裡蕭綺弦見到崔蘭肯定會視而不見,可為何今天卻要說這番話惹怒這個不好惹的崔家大小姐?
「殿下,您這是為什麼要……」
招惹?不對。調侃?不對。諷刺?好像也不對。一時之間青竹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可蕭綺弦明白青竹要問什麼,畢竟她剛才那個舉動,就是故意招惹崔蘭,為的就是引她反撲。
「替人/消災。」
蕭綺弦只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青竹沒有明白過來,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便不再多話了。
秋季,東辰國的街市依舊熱鬧,每個人在街上來回走動,有些忙忙碌碌,有些優哉遊哉,漫開極濃鬱的人間煙火味。蕭綺弦想要來市集走走,秋季的皇宮實在太過壓抑,比平日裡更安靜更淒涼,她不喜歡。
蕭綺弦也沒有想要買的東西,她就是想要走走,買狀元酒餅吃,看看街頭的表演,沒有目的地逛也比待在宮裡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