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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給葉禾擦眼淚，笑著嘆道：「怎麼哭了啊，我不是好好的嗎？」

葉禾拽著江落的衣服，哭的看不清東西，「好個屁……」

頭上那麼大個血痂，露出來的手臂青青紫紫，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

好什麼？

江落輕輕抱住葉禾，拍了拍。

葉禾把臉埋在江落胸口上哭了一會兒才停下，整張臉都是紅的，往後退一步，帶著哭腔道：「你把衣服脫了，我要看。」

江落順從地脫了上衣，還笑著說：「正好你來了，幫我上藥吧，背上的我夠不著。」

葉禾看到他的背，眼淚又冒出來了，「疼死你算了。」

江落誒了聲，笑，「不怎麼疼了其實。」

葉禾憋著不理他，小心地抹藥。

江落：「你都知道了？」

葉禾嗯，「你爸……到學校找我了。」

江落立刻皺緊眉，「他傷到你了？」

葉禾：「沒，許清風在呢。」

江落放鬆了些，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沒有。」

「有的。」江落垂著眼，摸了下葉禾的手腕，「有的，對不起。」

那天江母罵葉禾，這幾天肯定也罵了，詛咒……江父還去學校找葉禾，江落悶得厲害，不敢細想，無意識攥緊了葉禾的手腕。

葉禾笑道：「那好，我收了，你快放開我吧，我那隻手上都是藥膏。」

江落也笑了下，鬆開葉禾的手，將將鬆開時，他拇指在那圈紅印上蹭了蹭，好像安慰一樣。

葉禾臉有點紅，抿著嘴繼續給江落抹藥。

江父之前在學校罵他的，他這幾天有想，應該是江落出櫃了，然後江父唯一隻接觸過他，所以理所當然地把他想成了江落男朋友……

但是這個情況，可真不適合表白啊。

葉禾抹到肩膀的時候才注意到江落的文身，愣了下，「怎麼又一個？」

還是太陽，紋的挺好看的。

江落側了側身，好讓葉禾抹的舒服點，「之前紋的了。」

葉禾隨口追問了句，「什麼時候？」

江落：「不記得了。」

要是讓葉禾知道是他手腕骨受傷的時候紋的，怕是又要炸毛，到時候就不好哄了。

江落看著葉禾濡濕的睫毛，抬手擦了下，「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哭。」

葉禾撇嘴，「我以前也沒哭好不好？」

還挺大方不害臊。

江落失笑。

兩人隨便聊著，葉禾給江落上完了藥，去洗手間洗手，發現裡面晾了很多衣服，江落靠在門框上解釋，「不敢去陽臺，怕被看到。」

葉禾：「……」

「你這幾天都怎麼過的啊？」

他垂著眼洗手，不敢看江落，聲音發緊。

江落倒是挺輕鬆，「就是不敢出去而已，手機沒電，聯絡不上你。」

葉禾：「你吃飯呢？」

江落：「房東人挺好的，給我送飯，就是不怎麼好吃。」

葉禾：「怎麼不叫外賣？」

江落笑了笑，「怕暴露啊，而且沒錢了。」

葉禾兇巴巴的，「你怎麼就不會問房東要個充電線？」

江落：「她用的老年機，不能充我的。」

葉禾尤氣不過，繃著小臉擦完手，拿手機給江落轉了兩千塊錢，「以後還我。」

江落：「其實……」

葉禾瞪眼，「嗯？」

江落失笑，「好。」

葉禾：「用完了就告訴我。」

江落繼續笑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