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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車把手的手掌握得很緊。
出乎施淮意料的是,陸塵舟並沒有把車開到醫院去,而是在一家診所停下了。
診所裡只有一位大夫,看起來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大夫出來把陸塵舟的媽媽扶到裡邊的床上,也沒多問什麼,直接拉上簾子。
陸塵舟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低著頭。
「阿姨經常這樣嗎?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施淮在他旁邊坐下。
陸塵舟將頭埋在手臂裡,聲音悶悶的。
「有十幾年了,不是沒查過,她自己不願意好起來。」
陸塵舟抬起頭來,眼中蘊著仇恨。
「自從我爸跟那個女人跑了,她就變成了這樣。」
他偏頭看向施淮,「你能想像得出來嗎?她以前很愛笑。」
如果只是從剛剛見到她的模樣來看,施淮的確想像不出。
她雙目無神,臉色僵硬地看著人時甚至會讓人生出一種詭異感,陰森、可怖。
「剛剛看到照片了,她笑起來很好看。」
陸塵舟自嘲一笑。
「那是在以前。我甚至只能透過照片找尋到小時候記憶中的一點點痕跡。」
「小的時候,我爸媽非常恩愛,那時候媽媽總是很開心,她時候熱心善良的人,總是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
熱心善良。
施淮默默咀嚼著這兩個詞。
的確是這樣,他心想。
「而這一切,我們一家人,否因為那個女人出現被硬生生地摧毀了。」
「她勾引我爸,讓他回家的時間特來越晚,到後來回家看我和媽媽的次數越來越少,我七歲那年他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媽從此再也不笑了。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每天夜裡我都知道,她躲在被窩裡哭。」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最終還是影響到了她的身體狀況,剛剛扶她的時候你注意到了嗎?她這麼高的個子,只有八十斤……」
施淮心中震動,繼而湧起了無盡的難受。
他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落日的餘暉被黑暗吞噬,他望向白熾燈下有些泛黃的簾子,恍惚了幾分。
陸塵舟的媽媽睡下留在診所。
二人出去吃飯,施淮順便把住在附近的習盛喊了出來,還捎帶了個習盛正在讀初一的妹妹習晗。
習盛過來的時候看到和施淮在一起的人竟是陸塵舟,顯然有些驚訝。
開口的第一句便是:「紀域怎麼沒來?」
「他爸今天回家。」
施淮招呼他倆坐下,去了趟前臺。
習晗是個特別活潑的女孩,跟陸塵舟打了招呼後就特別麻利地張羅起了碗筷和飯菜的擺放。
「習盛,給我把排骨挪過來一點。」
「你坐著,我來就行。」施淮回來時帶了罐橙汁,和習晗交換了果酒。
習晗「哇」了一聲,眼睛發亮,「謝謝淮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喜歡喝果汁啊?」
習晗說完被習盛敲了一下頭,「喊他知道喊淮哥哥,喊我怎麼喊的?」
習晗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施淮一笑,就聽習晗與陸塵舟搭話。
「這位哥哥叫什麼名字啊,淮哥哥,你不介紹一下嗎?」
陸塵舟溫潤一笑,「我叫陸塵舟。」
「哦!小舟哥哥!」
習晗這小女孩兒,平常嘴很甜,管施淮、紀域和簡一陽都叫哥哥,就對她親哥直呼名字。
現在對著剛認識的陸塵舟也能喊哥哥,習盛更加心塞了。
習晗性格外向,有她在的地方就不會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