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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上的人，手上反覆翻著一盒薄荷糖，鐵皮盒裡的糖，窸窸窣窣地被他來回把玩著發出聲響，司機問副駕上的趙嶺去哪裡？

趙嶺默聲後視鏡裡瞧一眼舒行亦，後座上的人很敏銳地匯他一眼，&ldo;回吧，頭還是不舒坦。&rdo;

趙嶺知會司機一聲，再接上舒行亦的話，&ldo;我喝多了都煮一杯檸檬可樂，待會給你也試試？&rdo;

&ldo;那是騙你們小年輕的，對我老人家未必有用。&rdo;

趙嶺聽他還有心情敷衍幾句，也就隨著他懈怠一會兒。

沒成想他還是把話題兜回來了，&ldo;很面生的臉，不像你圈子裡的人。我是說，剛才在裡面……&rdo;很顯然舒行亦瞧出了趙嶺的微微侷促。

他為何侷促，不過是有點怕，舒行亦和那個周是安碰上罷了。

&ldo;是，……，上次音樂會，周是安領過來，見過一次。&rdo;

舒行亦不再說話。

趙嶺知道今天這樣的情境裡，他不該提舒行亦不痛快的人的，可是，這趟回來，他直覺，舒先生，始終還是要不痛快的。

&ldo;她在花都酒店。&rdo;趙嶺再告訴後座上的人，她不與他一塊住了。

&ldo;由她去吧。&rdo;

舒行亦的話一出，趙嶺聽見，那盒一直被某人信手把玩的糖盒，停住了糖粒滾落聲。

第39章 第十三章、今月故人（

言晏一個晚上，情緒都不太高。

周是安只以為她在怵他和謝禮賓的關係。

今晚的飯局，周是安一落座，就自己斟酌了三杯。他就算沖謝禮賓以一個晚輩身份說話，也都是清高的，兩個男人抹不開職場上的高低面子，無聲較量了許久。酒醺浮面，謝禮賓呷一口白酒，鄭重臉色，遞一眼質問的目光，朝周是安，&ldo;周總，咱們生意歸生意，錢財歸錢財，我謝禮賓從第一天投靠你，從沒想過，拿家裡的人與你換什麼富貴名利。我也暗裡轉圜過，希望你能明白輕重利害，可是顯然，你沒有打算和言晏劃出了親疏出來。你可以不屑我這番話，言晏自小養在我媽跟前，就算我比她只大上十歲，她始終是我親姊的女兒，感情的事，沒人可以保票，但是，沒感情，換句話說，你拿她當貓兒狗兒，戲弄敷衍的話，……，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們謝家是比不過你們周家根正苗紅，但也不是沒名沒姓的。&rdo;

周是安側首，垂眸，若干酒水下肚，他面上瞧不出挫敗，緊著謝禮賓的一番牢騷，微微展顏，&ldo;看來這些話是憋很久了。&rdo;

&ldo;啊，如果可以選，我當初絕不會把您往家裡領！&rdo;謝禮賓說著，睨周是安，也睨言晏。

&ldo;是，如果可以選，我也儘可能不去你們謝家。&rdo;周是安也委屈起來了，仰頭吞盡杯中的酒。

&ldo;禮賓，我是個極為好面子的人，這一點你再清楚不過。但凡可以選，我也不會和自己的合作夥伴還是下屬扯任何裙帶關係，單憑這幾年，你很分明，我何時跟你們低過頭，或是像今天這樣，言辭鑿鑿地要請你吃頓飯！無非是，拋開咱們上下級的關係，你是言晏的舅舅，於情於理，我似乎要給你一個交代，儘管我本意看來，很沒必要。她是一個再成人不過的大人，我即便和她有任何男歡女愛，都是我和她的私事，但是現實的社會關係不允許我這樣自顧自，也才有了今晚這頓飯的名義，我向來不是個服軟寫保證的人，即便對著我父親，我都沒義正言辭地保證過什麼。可以說，我不為你們任何人，單單為言晏，如果我這樣可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