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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還倔強著,“照夜白溫柔,不像逐風,通體黑澈,讓人怕得緊。”
“你真這麼認為?”雋行反問,又似笑非笑的對我說,“照夜白表面柔順,實則兇殘起來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在沙場上它曾一蹄踩穿了敵人的胸腔,鮮血飛濺了它半個身子,看起來就像是自地獄浴血而來,曾讓人聞風喪膽。”
聽罷,我不置信的將目光瞟向一旁低頭綿綿吃草的馬兒,雋行又續道,“而沂丞的逐風,雖通體黑澈,看起來十分悍狠,實則卻不然,性子當真柔順,也不排斥女兒家的脂粉香,若是你騎上去,只要你不使壞,它定會穩穩當當的載著你,絕不會如照夜白那般將你生死置之罔顧。”
我隨他的話陷入沉思裡去,他低眉來瞧我,笑問,“怎麼樣,選錯了,差點連命都給搭上,是否懊悔不已?”
我傲然微笑,轉頭看著他,“算是選錯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四目相對,一時誰都沒有言語。
還是雋行先開了口,他幽幽的問,“記得你的騎術還是由沂桀親手所教,在姑娘家裡,算是相當不錯的,怎麼今日一見你卻成了外行,連最基本的動作都忘了麼?”
聽他提到沂桀,心絃觸動,慢慢湧上一股酸澀。
是啊,我也是記得的,小的時候,沂桀手把手教我騎馬的情景,在我印象中,我是精通騎術的,可我到底是半路來到這個世界的,只是有了記憶,卻並未曾經真正歷過……我到底是誰,我迷惘的盯著水面的倒影,若我從來就不是文虹,我何以會對這不屬於我的一切,纏上這千絲萬縷的心結。
“小時候的事情,比如有關你的母親,還記得多少?”這次輪到我問他,我記得上次他也這樣問過我。我還是放不下,我想起說書人提到的,景帝強爆了齊塔娜欣硯,也就是雋行的母親。我的身子又開始剋制不住的發冷,尤其是想到,他最後提起的,景帝還做了更為讓人髮指的事情,我只知道此事必定與齊塔娜脫不了干係,可究竟會是什麼呢……?而對這一切,雋行他是否一無所知。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他眼色暗了下來,我雖一心著急尋找蛛絲馬跡,卻也不是沒看見,他眼底所傾瀉出的殘光。
“只是突然很想知道,關於你母親的……”我聲音不穩,雋行審視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漸漸什麼也問不出來了,心裡空洞洞的,不知迴盪著一些什麼。
“你對我母妃的事情很感興趣?”雋行突然攫住我的手腕,強行拉近,這個動作讓我始料不及,我目光顫動的對視他的眼睛,那裡,隱隱散著一股壓抑與肅殺,“你是不是從那些出逃的太監口裡,聽到了一些東西?”
我血液驟涼,心念慌忙的一轉。當年之事若是真的,看雋行的反應,也許並不是完全被矇在鼓裡。一剎那的念頭殺過,如果他知道我得知了這些,他是斷然不會留下我性命的……心突突的跳,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出胸口來,我不能讓自己再沉默下去,任由他探看我表情的變化,我抖了一下唇,道,“聽那些人說,你母親嫁給太上皇時,才不過十四年華,這般年輕,我好奇,所以問問……”
他眯起眼睛來,片刻,才慢慢鬆開了我,我看見他的手指上沾染了我傷口滲出的血液,這一次,我又忘了疼痛。
“這有什麼稀奇。”他些許嘲諷的瞥了我一眼,“你不也,正是這樣的年紀麼。”
我不料他會這樣一說,心口頓時就像插進了一朵黃蓮,就連嘴裡都是苦澀。
他站起身來,朝著照夜白走去,我仍盯著水面,即便鑽心的痛,也還是不敵遠離他的恐懼,也不知是打哪來的勇氣,我就這樣跑到了他的面前,那些想要對葉俊說的,遠走高飛淡泊於天地的話,仍然深深埋在心底,此刻我不能開口,也許我永遠也沒有機會開口,我只是害怕失去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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