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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妍眼神閃躲，咳嗽了幾下，含糊地應了聲。

路雨文沒有追問，反倒是一臉關切地望著她：&ldo;這麼久了感冒還沒好，我還是要帶著你去一趟醫院。&rdo;

伊妍擺手坐下：&ldo;不用了，我今天去過了。&rdo;

她的神色在說話間彷彿還帶著些喜悅和柔情，這個欲說還休，如遇甘露的表情路雨文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有些恍惚，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在伊妍的臉上看到這種類似於暗喜的神情了，而在以前這種表情浮現在她臉上的原因無外乎都是因為奚原。

路雨文神色一時有些難以捉摸的凝重，她問了句：&ldo;去哪家醫院看的？&rdo;

伊妍回視著她，蠕了下雙唇有些躊躇。

&ldo;第一醫院是吧，就為了去看他一眼？&rdo;路雨文有點怒其不爭，擺正身子肅然道，&ldo;妍寶貝，這麼多年了，你還跟高中時候一樣，見著他就走不動道，人應該要向前看，你怎麼知道前面沒有比他更好的人呢？&rdo;

伊妍斂下眼瞼，扣著指甲，啞著嗓音黯然道：&ldo;就算有……也不是我想要的。&rdo;

路雨文語塞，頓時默然。

她一直以為她在感情上糊塗偏執，一葉障目，可其實她一直都很清醒明白，好的和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良久，路雨文再次開口，鄭重地問道：&ldo;你有沒有想過，他身邊現在有人了。&rdo;

伊妍身子一顫，禁不住猛咳了起來，面色迅速漲紅，連眼眶也跟著泛紅，裡面有水光漣漪蕩漾。

是啊，他向來優秀，身邊怎麼會少人陪伴，即使不是高中的知己紅顏也會是別人。

路雨文的話一語中的，再次遇上他以來喜悅如決堤的洪水沖昏了她的理智，她竟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或者說她在潛意識裡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不想面對就能當它不存在，她只是想為自己可恥的想法找一個藉口，掛上一塊遮羞布。

伊妍想，暗戀就是青春裡的一道傷口，她不願意讓它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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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節課下課是課間操時間，全班人傾巢而出，三兩成群地前往操場做早操。

元熹拉著陸雯走出了教室，四下環視了眼就從人群中捕捉到了言弋的身影，明明所有人都穿著同樣的冬裝校服，可她卻能一眼看到他，在她眼裡，他是不同於別人的存在。

&ldo;我們走快點。&rdo;元熹挽著陸雯的手臂，看著前方的背影急道。

&ldo;哎喲，慢點慢點。&rdo;陸雯喊道。

元熹罔顧她的異議，拉著她就往言弋那追，等到了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又放慢了腳步，暗數著他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跟著，目光落在他時不時側過來的臉龐上，極輕地笑了。

陸雯皺了皺眉，抱怨道：&ldo;熹熹，你每天早操都跟著他又不上去告白，有什麼意思？&rdo;

元熹沒回答，這種感覺陸雯是不會懂的，那種見不得光，躲躲藏藏的甜蜜唯有暗戀過的人才能體會。

早操時，男女生分兩列站，做旋轉運動時，元熹回頭看過去，言弋就在她左後方的位置，單調的動作由他做出來似乎也是格外地賞心悅目，陸雯就站在元熹身後，見狀只覺得她走火入魔了。

早操結束後，政教處主任上去講了一段話，除了老調重彈地提了紀律問題外還著重強調了下將要舉辦的元旦晚會，這也算是一中一年一度的大事了。

解散後，元熹仍是拉著陸雯跟在言弋身後不遠處，踩著他走過的草地，看著他和幾個男生側首交談著，這個距離正好能聽到他的說話聲和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