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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帳被人微微掀開,伴隨著低低笑聲,一面如桃瓣形若松竹的年輕男人自羅帳後走出來。這人烏髮如墨,恰似海中明月,水中花影,正是掌教清靈子不假。
納蘭一見生父,心中稍定,「見過掌教。」他遠遠的抬手作揖。
碧空子見他舉止規規矩矩,心中更是不平,「不曾見過你對我這般規矩。」
納蘭這次是理都懶得理他,作揖後便向清靈子走去,「師尊近日可好?」
清靈子看了眼碧空子,心中無奈搖頭,「你這孩子,平日裡在師兄弟面前喊掌教師尊便算了,怎麼到父親面前還這般規矩?也不知隨了誰的性子。」
碧空子身體一僵。
納蘭蹙了蹙眉,並不在意清靈子的話,「師尊,徒兒有要事向您稟報。」
清靈子,「埋骨地之事,我已有所耳聞。」身為天道宗掌教,他查探天機盤的秘法可不止星算一種。
……
……
光海大學,男生宿舍樓。
謝昭坐在床上,正聚精會神的低頭看書。
他倚著牆,支起一條長腿,雖目光專注,臉上卻沒什麼情緒。這本《五千年通史》是他從校外書店買的,價格不貴,內容卻十分詳細,謝昭本是想買來打發時間的,翻了幾頁卻上心起來。
他在埋骨地葬身多年,千載流年如夢遠去,如今他人在現世,想要融入現代社會,光憑一個「謝昭」的身份卻遠遠不夠。
謝昭心中一嘆,合上書本。
窗外天色轉變,不知什麼時候烏雲開始遮日,將太陽的光線都攏在雲層裡。雨珠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窗上,寢室外一片朦朧雨霧。
光海城有雨,大街小巷裡各式各樣的傘擠在一起,彷彿群花爭艷。
天秀峰霧雨濛濛,道場裡外,無不煙色升攏,將峰頂群殿襯得如同紫霄天外。
「異星的事,我已經交給你十三師兄。」
窗欞縫隙裡隱約探出幾枝花,雕樑遊廊下,兩抹衣擺獵獵的飄渺身影立在霧雨前,好似身在雲端。
清靈子執傘轉身,聲音如這靡靡雨聲,「你修為停滯多時,該多加修煉才是。」
細小如煙塵的雨珠飄往長廊,納蘭將視線從庭院中收回,長睫微顫,「師尊欲如何處置那生魂?」
清靈子,「我已查過天機盤,這生魂的肉身已不在人世六道。」他輕輕一嘆,「你既有心救它,就將它留在這裡吧,畫鏡裡靈氣充裕,也許過個八年,它能重聚靈智。」
「有勞師尊了。」納蘭頷首,他抬袖行禮,「弟子現世還有要事,就不打擾師尊賞雨了。」
清靈子目送他遠去的背影,將傘緩緩收起。懸在遊廊上的竹簾被風吹得來回擺動,雨絲飄飄,飄不進大殿絲毫。
「你說這孩子近日是怎麼了?」他對站在廊柱後的冷冽劍修開口,聲音裡透著憂色,「我將異星之事交給十三,他點了個頭便算,若是以往,早就甩袖離開了。」
第39章 羅剎(七)
「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你膝上揪著衣角玩的孩子。」碧空子走到他身側,「你不要總是拘著他。」
「我拘著他?」清靈子臉色難看起來,「自打千流出生,你來看過幾次?陪過他幾天?我將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磕磕絆絆的養大,養成我天道宗風光霽月人人稱讚的首徒,你倒是來了,你一來就不給他好臉色,處處挑剔他,你有什麼臉面指責我?」
碧空子天生劍骨,心性冷漠,可他最怕清靈子算這筆帳,「我哪有處處挑剔他?」
他急著想解釋,只是寡言如他,越解釋清靈子臉色越黑。
「回你的戒律堂!」
清靈子將手中的傘擲給他,甩袖轉身,「千流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