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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擔憂的語氣。
繆伊繆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剛才那拙劣的演技除了霍因估計沒哪個笨蛋會信,而他脖子上的傷口估計再晚些就看不見了。
他只是將臉埋在對方胸口,很用力地抱住,又很用力地扯著對方的衣角。
“別走,陪我睡覺。”
過去其五
心軟的人類最終還是沒忍心將魅魔撇開,撒嬌的魅魔如願以償得到了一隻溫暖的手臂作為抱枕。
屋內很靜,沒有人即刻入眠。魅魔一手與對方指根相扣,另一手拿指尖戳著人類手臂內側的軟肉,一圈又一圈跳著手指舞。
人類沒搭理他,閉目連睫毛都沒晃動絲毫。
繆伊繆斯覺得眼前的人類比記憶中的惡魔甚至更為溫柔,但他清楚知道這份“溫柔”並不屬於兩百年前那名人類青年。
“你不該跟著我們。”半響,枕邊傳來低語,有人還在糾結。
“我不跟著你們,我只跟著你。”魅魔好心情地回答。
圓潤的指甲一下一下往手臂上輕摁,像是某種有節律的特殊舞步。繆伊繆斯有些壞心眼地想要掐出些月牙印來,如此一來他的指尖走過霍因的肌膚,便是留下一串不可遺忘的足印。
但他終究還是沒掐下去。
被把玩著手臂的青年繼續說:“你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屬於我的地方?”繆伊繆斯很慢很慢地重複起這句話,隨後好笑好氣道,“那麼你呢?你沒有屬於你的地方嗎?”
這句話意有所指,可惜夢境的主人公暫且聽不懂。
人類只是繼續耐心勸著,如同哄著離群的小動物迴歸:“你和我們終究不是同類。你的過去與血肉組成了你的思想與本能,即便你強行融入這裡,你始終得不到認同與心安。”
“什麼是認同與心安?”這一次,魅魔的聲音遲了些許才響起,音量也低了許多。
人類想了想,換了一個詞語:“一種’家‘的感覺。這裡不是你的家。”
【那對你來說,深淵是家嗎?】
繆伊繆斯側躺在床上,就著這個視角定定望著青年的側臉。未來的大惡魔總會在睡前給魔王留一盞夜燈,此刻的青年亦是如此。暗黃的燈光像是書頁乾枯泛黃的卷邊,盛滿褪色的記憶。
他想起了很多,但最終回憶定格時,畫面卻落在了他們的初見。他清楚記得在深淵的至下層,惡魔的神情被陰影打得模糊,對方強大而神秘,獨自坐於石上,卻顯得那樣孤寂。
時至今日,繆伊繆斯才恍然意識到,浸染在惡魔身側的那份孤涼氣味,從始自終從未消散。兩百年前如此,一百年前如此,如今亦如此。
當日石邊樹立著一把劍,那把劍曾陪伴惡魔於生前經歷冒險,早已與靈魂融為一體。沉默的惡魔於黑暗中靜靜注視著昔日的銀劍,就像是在悼念已死的過去。
那時候,魔王的到來是如此突兀,打破了惡魔的靜默。
這時候,他也是不聲不響闖入了對方沉溺的夢境,像舞臺劇中途莫名跳上舞臺的觀眾。
【你會覺得我很多餘嗎?】
指尖劃過人類手腕內側青色的脈絡,就像是摩挲過了對方的一生。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經驗豐富的戰士不會將弱點向外展示,更不會允許陌生人同床共榻。
但人類並未躲避,也未掙脫,好似知道這只是一次單純的觸碰。
夜深,屋內由魔力凝聚的光源不知不覺已暗許多。
該入眠了。繆伊繆斯想。
可他本就在夢境裡,如果二度睡下去,是會跌入更深的夢,還是會就此醒來?他不知道。
魅魔悄悄地往旁邊的熱源挨近。面板與布料摩擦間,頭皮傳來輕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