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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談雋很快收起視線,嗯了聲:「遊戲挺難做的。」
她也跟著嗯了聲。
空氣再度沉默。
溫知予的站姿更加拘謹,雙手捏著資料夾,站得比那些前臺小姐還標準。
顧談雋再次瞥了眼。
他突然開口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原先也稍微瞭解過遊戲這個行業,當時有點興趣。不過興趣到底是興趣,因為不是他常涉獵的領域也就放棄了。
這是他頭一回見著搞遊戲的女孩子,昨天去科技會也見到了,今天又來談合作,親力親為,倒是勤懇。
況且能連著兩天碰著,也是緣分不是麼。
前臺把煙遞過來,說:「顧先生,您的arlboro。」
冰藍色外殼,全英文字母。他抽出一根煙拿打火機點上,微苦的煙味散出,飄到了溫知予那兒。
並非傳統香菸刺鼻的味,夾了一絲冷調的澀,像特別含義的小眾香水。
隱約帶了點他身上的氣息——
溫知予也不知道他身上是什麼味道,她從沒聞過,也沒敢幻想過,但那一刻腦海莫名就閃過了這個想法。
這種認知叫她肩膀和感知都無意識放緊了些。
顧談雋察覺了出。
意識到公眾場合會有人不喜歡煙味,他又把煙給捻滅了。
越茜拿著酒嬌俏地回來,說:「顧先生,這酒還挺沉呢。回去趁著雨幕小酌兩杯肯定很有氛圍。」
上邊在打牌,那麼一大群人,偏偏話讓她說出來跟倆人有什麼關係一樣曖昧。
顧談雋問:「跟誰喝?」
越茜眼底躍躍欲試。
顧談雋像猜透,道:「我可沒那心思。」
越茜只能嗔道:「我還沒說呢。」
顧談雋上去了,又是隨著一聲聲禮貌謙遜的顧先生漸遠,在這樣奉承刻意的環境裡。
溫知予終是沒忍住抬眸看了一眼。
樓梯上,男人背影清瘦,白色襯衫,筆直的腿,手抄在口袋裡,比例無暇得跟海報裡走出來的人物,什麼套在他身上都格外有格調。
和記憶裡處於人群中意氣風發的少年一致。
只是,多年後的他更成熟些罷了。
年輕嬌小的女人跟在他身後,踩高跟鞋的樣子像什麼出身世家的貴家小姐。
她心裡泛酸了些。
顧談雋身邊從不缺人,她知道的。
不管高中還是現在,成群結隊的一夥人裡,他總是站在最中間最眾星拱月的那個。
朋友多,喜歡他的、找他的女生也就多,原來校花專門去他班級找過他,也有隔壁二中的女生專程跑來看他。
看那個常年霸佔三十二中年級第一的人到底多有魅力。
剛剛那個女生真好看,應該是他新女朋友。
也只有那樣會撒嬌、能俏皮的漂亮女生才有能力做他身邊的人吧。
溫知予壓著心中思緒,望外面的雨。
他和她說過的話每個字在胸腔滾動。
——你是做遊戲的?
或許,這是這麼多年後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明知是浮夢,卻叫人回味,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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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個女生認識呀?」上去後,越茜主動問。
其實拿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和對方搭話,雖然面上一如平常沒什麼表情,但兩句話肯定是說了。
陌生女孩子,能叫他主動搭話的,頭一次見。
顧談雋說:「不認識。」
「那是……」
這句試探顧談雋沒回。
手裡捏著煙盒,指尖無趣地輕彈著捲起的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