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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雲江縣工商局報道後的第二天早晨,一大早,闞海便在心中默默地牢記著昨天賈科長的教導,準時在八點鐘來到法制科,那時,賈科長已經先於科室裡所有的人上班了。他不僅獨自一人把科室內外的衛生打掃了,同時還把幾個開水瓶也灌滿了,提回了辦公室。當闞海懾手懾腳地走進法制科辦公室時,賈科長正在為自己泡茶,他面如灰鐵,雙唇緊閉。
“你早,賈科長!”
闞海討好似地向賈基利問候。他不知道究竟是誰惹賈科長生氣了,因此,走路、說話和端茶杯都格外小心。
賈科長裝模作樣地抬起手腕瞧了瞧,冷冷地回答說:
“我早?噢,剛剛八點鐘,的確算早!”
“在學校時,你的生活習慣我姑且不管,可現在你是在上班了,是我縣政府機關的堂堂國家幹部!”
闞尚傑把電視機的音量調低了,面帶慍色說道。
“你是辦公室裡新到的,又是最年輕的,辦公室內外的衛生、辦公室裡的開水,還有其他同志們的茶杯,不由你搞,難道還由科長和其他老同志來搞?這是機關單位一直的慣例!”
“我上班是準時了的,可就是沒有想到他(指賈科長)會提前時間去。”
闞海完全沒想到有人會把他今天早上遲於賈基利到辦公室的情況通報給了闞尚傑,闞尚傑覺得失了面子,於是,便在吃過晚飯後即刻向闞海提出來。
到底是誰在誹謗自己呢?
尚傑不說,闞海也不便於詢問,只是感到實在是受了冤枉。
嫂子顏曉紅把頭偏向另一邊,裝著沒聽他們兄弟說話的樣子。
“沒想到?沒有想到,這本來就是你的錯誤!”
尚傑對於闞海的聲辯很生氣,他有些強詞奪理地說道。
“參加高考時那麼複雜的試題你都做對了,這說明你的腦瓜兒並不笨嘛,可怎麼在這些事情上,腦瓜兒卻象少了一根弦似的呢?你想想,本來丁永明就是極力反對你調進他們局裡工作的,這一下,他的人放言說你這位新來的本科生如何如何的不貪幹,如何如何的擺架子,這不正好是證明了他丁永明事前的正確性、英明、偉大、光榮?你叫我的臉往哪裡擱?啊 ?”
雖然闞海堅決認為那些向尚傑“告狀”的人太小題大做了,或者說根本就不安好心,而尚傑也太武斷、太注重自己的面子,太自私了,但是,他仍然很自責、很內疚。因為,畢竟這件事讓“恩人”不痛快。
“哥哥批評得對,下不為例,從明天起我一定注意這個問題!”
闞海為了立即平息尚傑的憤怒,趕快承認了錯誤,並當場做出保證。
“唉,都怪你人太年輕!你自打從小起,從家門到學校門,現在又從學校門跨進機關大門,一直生活在單純的環境中。”
見闞海主動認了錯,闞尚傑也語氣柔和起來。
“我剛進縣委辦公室工作的那陣子,不也就是這樣的嗎?每一天上班之前的工作就是;至少得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打掃室內外的衛生,不單是自己這個辦公室的,還有委辦其他幾間辦公室的。接下來就是開啟水,把自己這間辦公室的水瓶全灌滿了,如果其他辦公室的人還沒來,還得把其他辦公室的水瓶也給灌滿。然後,再把每位領導的茶杯洗乾淨,泡上新鮮的茶,等領導們一來到辦公室便能喝上新鮮的茶水。天天都要這樣,月月也要這樣,領導們才會誇獎你:這娃兒勤快!除此之外,每天的工作是些啥子呢?收信發信,送報紙、雜誌,接電話、記電話內容……有時聽領導們聊天、說笑話,你得在一邊為他們摻開水,陪笑臉。不管他們講的笑話笑不笑人,幽默不幽默,雅與不雅,你都得十分認真地賠笑。啥子時候可以笑,啥子時候不可以笑,啥子時候該大笑,啥子時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