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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陽並未起疑，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將手機舉到周奕陽看不見的高度，按記憶的號碼逐一輸入，還沒全部輸完就看到智慧補全的聯絡人名字寫著「哥哥」。

果真如此。

「不好意思，我發現我不記得對方完整的手機號了。」姚夢不動聲色地刪除號碼，將手機還了回去，「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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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最後一輪疊代除錯，理理初版終於定型，進入封閉測試階段，面向人群是易迅和雲信全員。

理理的資料庫裡包含古今中外眾多名人與明星，還有許多二次元的人氣角色，且都按照相應人物的人設特點設定好了一些常見的對話回復。

不少人興沖沖地把聊天物件設定成自己的偶像，時刻等著他發來提醒早睡早起、堅持閱讀和健身等任務的訊息。一時之間個個鬥志昂揚，像打了雞血似的。

還有一些女生，活生生把理理用成了跟愛豆談戀愛的軟體，天天捧著手機一臉姨母笑，比跟男朋友發訊息都幸福。

也有一小部分人，偷偷把不敢在現實生活裡跟暗戀物件說的話發到理理上說，聊以慰藉。

程黎卻不一樣，她不知道該把誰設為聊天物件。事實上，她好像並不需要這樣一個督促自己的存在，因為她本身就已足夠自律。

唯一想要養成又有困難的習慣，大概就是運動健身了。她成天不是辦公久坐就是自學精進，以前還能吃得消，現在時不時就腰痠背痛，但一琢磨起技術問題就又忘了鍛鍊身體的計劃。

其實她很想把周揚朝設成監督物件，可又擔心分析資料時後臺會看到。雖說沒有實名制，但萬一從ip位址查到是她了呢？

任何事只要跟周揚朝扯上關係，她就會小心謹慎地想很多。

最後她雖設成了偶像瑪格麗特，卻還是沒忍住在後臺檢索了「周揚朝」。

顯示有四人設定。其中一個使用者暱稱是「yay」，不出意外應該是姚夢。因為她的微信名也是這個，大概是她的英文名。

程黎沒有去看姚夢給周揚朝設定的回覆語句，一是不想過多窺探他人隱私，二是自己心裡膈應。

接著她又檢索了「程黎」，居然也有三人設定。但從暱稱來看，好像都不是周揚朝的風格。她怏怏不樂地撇了撇嘴，無心再去揣測那三個人是誰。

對著電腦發了會呆，程黎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雙手飛速敲擊鍵盤打下了「黎哥」。

這次只有一個人設定，暱稱是「擁有不了平凡」。

程黎很不爭氣地笑出了聲，立馬把剛才不窺探他人隱私的操守拋在了腦後，看起了「黎哥」的回覆語。

反正她是當事人，看一看有什麼好心虛的？程黎強行給自己找著藉口。

周揚朝總共只設定了兩條提醒，第一條是早起的。

黎哥：【快起床，沒準今天能趕上同一班地鐵。】

程黎一驚，這不是她常有的想法嗎？她早上就總想著在路上偶遇周揚朝，然後就會準點起床出門。

原來他也是這麼想的。

心口漾出一片甜意，程黎笑著繼續往下看。第二條是專心工作提醒，一天三次，提醒語各不相同。

黎哥：【敢不敢跟我比比誰的專注時間更久？】

黎哥：【我需求都實現好了，bug也除錯完了，選修課又超過你了一門，你呢，幹了些什麼？】

程黎越看越哭笑不得，原來在周揚朝心裡她這麼喜歡跟他比個高低嗎？

不過好像也是事實……

看到最後一條，她卻倏然愣住了。

黎哥：【再這麼拖下去，我可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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