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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垮了沙堆築成的城堡;我看到城市的大街上無數屍體在火中燃燒,成千上萬的人頭掛在大街兩邊的柱子上;我還看到過明智的領導人被人謀殺,愚蠢的傢伙取代了他們。我一直活到了今天。”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直到今天我還活著,如果真有什麼值得我建議的事情,現在這件便是。你要聽嗎?快點回答,我不想讓她聽見。咱們最好離近一些。”
“是的,我想聽,請告訴我。”羅西說道。
“對於過去的事情最好冷酷無情一些,別把它們看成是沉重的打擊,要看成是生存的必須。記住,即使不為你的生命著想,為了神靈的緣故,也要請你千萬不要看她!”
紅衣女人加重語氣,悄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羅西又站在了金髮女人面前。她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羅絲·麥德玫瑰紅短裙的折邊,直到卡洛琳在她的懷抱中掙扎起來,憤慨地伸出了細細的胳膊,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抱得太緊了。孩子醒了,她抬起頭,明亮的眸子很有興趣地注視著羅西。她的瞳孔像夏日的晴空般呈現著朦朧的藍色。
“你乾得很漂亮,”那個甜潤而沙啞的聲音告訴她,“謝謝你。請把她交給我。”
羅絲·麥德伸出了雙手,帶過來一大片黑影。羅西看見了她不想看見的東西:那女人的手指之間有一層像苔蘚般厚厚的、灰綠色的淤泥,羅西想都沒有來得及想,就把嬰兒抱開了。這一次嬰兒掙扎得更厲害了,間或發出一兩聲短促的啼哭。
一隻棕色的手臂搭在羅西的肩膀上。“我告訴過你,沒事兒,她不會傷害她的。我會全力照顧她,直到我們的旅行結束為止。不會等太久了,她最後會把嬰兒交給……哦,以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嬰兒在一段時間裡暫時屬於她。現在就請交給她。”
這是羅西一生所遭遇過的困境中最難處理的一件了。她伸出抱嬰兒的雙手,當拖著長長的黑影的雙手接過嬰兒時,她用滿意的聲音孱弱地哼了一聲。嬰兒抬起頭來,望著那張羅西不得不迴避的面孔……她笑了。
“好極了。好極了,”甜潤而沙啞的聲音低吟著。這聲音裡有某種跟諾曼的冷笑很相似的東西,它使羅西想要尖叫。“寶貝兒,天黑了,是嗎?真討厭,寶寶不喜歡天黑,哦,媽媽知道。”
色彩斑斕的雙手舉起嬰兒,緊挨著那件玫瑰紅古典短裙。孩子抬起頭笑了,將腦袋靠在媽媽的胸前,又閉上了眼睛。
“羅西?”穿短裙的女人似乎處於精神病狀態,她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說,那聲音像一個專制的暴君,在對想象中的軍隊發號施令。
“我在這兒。”羅西近乎耳語的聲音回答。
“真的是羅西?是羅西本人?”
“我想……是的。
“你還記得你下山以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是的,”羅西說,“我記得很清楚。”她真希望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那麼我跟你說的是什麼?”羅絲·麥德得寸進尺地追問道,“我怎麼說的,羅西本人?”
“你說,‘我報答’。”
“是的,我報答。地下十分黑暗,你一定感覺到不舒服吧?”
她謹慎地想了想。“不舒服,但這不是最糟的。我想最糟的是那條小溪,我曾想喝那裡的水。”
“你生命中有許多事情都想忘掉嗎?”
“是的,我想是這樣。”
“包括你丈夫嗎?”
她點點頭。
那女人抱著熟睡的孩子,把她靠在胸前,語調中帶有一種不正常的自信,使羅西心裡打了個哆嗦。“你應該跟他離婚。”
羅西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男人是言生。”羅絲·麥德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