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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嗎?”他沒有動,只是把她的手緊握了握,示意他是在問她。
韻柳停了一會兒,方淡漠的語氣道,“我聽不懂。”
張啟良聽見韻柳這麼說,靜了一會兒,忽然卻不知為何輕輕笑了笑。
“你今天怎麼總喜歡說反話?”他說。
韻柳的臉忽的火辣辣的一熱,像是被他看透了心事一般,雖然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心事究竟是什麼。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把韻柳的手深深在手心裡緊握了握,若有所思一般。隨即,他就把她的手給放開了。
韻柳收回被他焐熱的那隻手,另一隻手卻還是冰涼的。
她轉過臉去,看見車窗外的天已經暗淡下去了,一個幽明的,清冷的初春的傍晚。
………【下篇 三十七、兩難】………
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路兩旁的燈火在初春凝冷的夜幕下迷離的閃爍著。
韻柳透過車窗靜靜望著這座古城的夜景。看著眼前這條古城的街道,她幽然生出了一種身世之感。曾幾何時,這條古街道兩旁該只有一盞盞燭光朦朧的燈籠在夜風下輕輕搖曳,石子路上那一顆顆鵝卵石會在澄靜的月光下閃著光,也有更鼓聲把人的心敲進更深的寧靜裡去;而現在,早已經沒有託,託託的夢的拍板讓人寄託,而那一顆顆鵝卵石在惶惑的街燈的映照下,像是魚鱗閃著光,清冷的光;那以後呢?
亂世裡的人不敢想以後。……想到這裡,韻柳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嘆息間,她忽然轉過臉去,目光緩緩落在了身旁的張啟良臉上。藉著街燈投射進來的暗淡的一層燈光,她默默看著他,有一會兒。
收回目光的時候,她卻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該走了。
“把車停一下。我要下車。”靜默的車裡,忽然聽見她開口說。張府她是絕不會再回去的,現在也沒有了軍統的人在眼面前,她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聽見太太說要停車,開車的副官猶疑了一下,正有些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停,——
“不要停。”忽然就聽見張啟良沉沉的一聲。“你是什麼意思?”韻柳轉臉去看著他。
“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要替她留下地。”一直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的張啟良這時才睜開了眼睛。神色淡淡的道。
“那是當時情勢所迫,我才答應頂替她一次,”韻柳低聲道,“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張啟良沒有立即開口,他把頭微微低下去了一點,目光下視,沉默了一會兒;“你就這麼想走?你要去哪兒?”他忽然低聲問她。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韻柳低聲說。“還有人在等著我。”
“你就這麼急著要走?”張啟良臉上的神情難掩幾分悲哀,“今天我剛回來,能不能先不要說這個事。”
韻柳靜默了一會兒,“早晚都是要走的。”她幽幽的說:
“等到過了這一晚,明早你醒來,就當之前的種種都是一場夢,不是很好嗎?”
“我不喜歡聽你這麼說。”他地聲音忽然間沉了下去,“人這一生怎麼能當作一場夢?夢是虛無縹緲的,回想起來也只能讓人感到更深的空虛——更深的空虛,你懂嗎?”
“我不懂,也不想懂。”韻柳撇開他灼灼的逼視,有些心慌意亂起來。“停車,我要下車!”
“我不會讓你走的。一路看中文網”張啟良斷然轉過臉去,冷沉的目光直直瞪視著前方,“我可不管你答應替她是不是一時的,我只知道。當初我答應放她走。那是因為有你留下來替她。至於替多久。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韻柳怔怔看著他。“那你可想錯了,”她暗自咬了咬牙,“我可不會任由你擺佈。”話音還未落定。她忽然一轉身就去推開了車門,——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張府,想再出來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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