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3 頁)
西河郡平遙縣有鄉中小吏張汶,在一天晚上聽到有人敲門,開門後發現門外是自己的哥哥。
張汶很害怕,因為自己的哥哥早已故去。哥哥說死後常思念親友,如今幽冥地府裡的官員讓他回來省親。另外,還提到一點‐‐冥官要召見張汶。
張汶說:&ldo;冥官召見我?那我不就死了嗎?&rdo;
哥哥笑而不語,抓其袍,把張汶拉出家門。
張汶在哥哥的帶領下,走了十多里地,前路已黑,只有車馬賓士與人哭喊之聲,仔細一聽,哭者正是自己的妻子與兄弟。
張汶自語道:&ldo;我聽說人要是死了,可看到自己先前死去的親友,我現在呼喊一聲,看看是不是這樣。&rdo;
張汶有個表弟叫武季倫,已死數年,於是張汶在幽暗中大喊:&ldo;武季倫何在?&rdo;
話音未落,黑暗中就伸過一個腦袋:&ldo;我在這兒呢,表哥。&rdo;
張汶一哆嗦。這時候,聽到黑暗中有人高喊:&ldo;平遙縣吏張汶何在?&rdo;
他慌忙答應。再看不遠處,有二人一坐一立,坐者前有桌案,上放生死簿,問張汶一生中有幾次大過。
張汶未答。那人叫立者查詢張汶在幽冥的底檔,立者說:&ldo;張汶沒死,當遣回。&rdo;
坐者怒道:&ldo;既然沒死,為什麼招來?&rdo;
立者道:&ldo;張汶之兄在幽冥已久,為我們做事,因嫌勞累,曾上奏要以其弟代替自己的差事,但我們沒答應,他於是私自把弟弟帶入幽冥。&rdo;
坐者怒斥其兄擅自行動,不遵法令,叫手下將其打入監獄,而將張汶送歸。
上面的故事中,主人公因不同原因被誘至幽冥,與他們相比,下面這位就更倒黴了。
河南浚儀縣有士人姓王,其妻下葬,女婿裴郎參加,但後來竟然失蹤了。裴家認為兒子為王家謀害,一紙訴狀告到縣衙。王氏呼冤,縣令明察,發現其確無殺人動機,於是動員大家思索裴郎到底有可能去哪兒,他最後一次出現又是在什麼場合。直到這個時候,王家才懷疑裴郎有可能被埋在了棺材裡,因為他在送葬那天喝多了。
挖出棺材後,果見氣息奄奄的裴郎。經過幾日精心照料,他才漸漸恢復了神志。
原來,在其岳母下葬那天,裴郎貪杯喝醉了,後來就失去知覺。
酒醒後,感覺憋悶得慌,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和死人一起躺在棺材裡。當時,他害怕極了,定睛再看,感覺有很多人從眼前走過,他們身形縹緲,身後松柏成蔭。
這一切是幻象嗎?他不禁自問。
那些人都是王家先死之人,老少都有。看到他後,一個人說:&ldo;為什麼不殺了此生人?&rdo;
這時幸虧裴郎的岳母大人站出來道:&ldo;我女兒還小,要依仗著他生活,為什麼要殺掉他?&rdo;在岳母的百般爭求下,他才活得一命。
接著,他們擺下宴席,又吃又喝又跳舞。過了一會兒,聽到一個聲音說:&ldo;請裴郎來參加。&rdo;
裴郎心中一緊:&ldo;難道我也是新死鬼了嗎?&rdo;女婢們臂挽著臂,圍著他踏歌而舞:&ldo;柏堂新成樂未央,回來回去繞裴郎。&rdo;其中一名女婢,說自己叫穠華。她的模樣十分美麗,但卻用蠟燭燒他的鼻子,這是在叫他起身與他們一起舞蹈的意思嗎?裴郎疼痛難忍,她卻哈哈大笑。無奈之下,他只好起身相拜,於是,那個叫穠華的女子就拉著他加入她們的舞蹈。
那是令人恐怖的舞蹈,我們無法想像裴郎竟然在跟一群死鬼跳舞。
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