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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一時語塞憤怒地吼道:&ldo;地球是生命,它能生孩子嗎?&rdo;
頓時滿堂大笑,連旁聽老師屁股下的座椅都發了不雅的摩擦音。
金小蔚微微一笑,那一刻就像是大功告成的律師在作陳述性發言:&ldo;所以說,不能以繁殖作為生命的特點。地球已經46億歲了,太陽輻射在地球有生之年增加了30,理論上太陽輻射增加10就足以引起全球海洋蒸乾,或全部凍成冰,但地質歷史記錄卻證明,地球的平均溫度變化僅在10c上下。沒有理由否認地球她是生命,珍重地球母親吧。&rdo;
教室裡靜悄悄的。
後來我才知道,金小蔚這一番與教科書格格不入的言論源於一個非常邪惡的組織:蓋亞。蓋亞主義者屬於綠黨陣營,在這個氣候敏感的時代,綠黨大行其道。
我對蓋亞派可沒什麼好印象,大鬍子,衣衫襤縷,大馬力電動摩托,海邊別墅群群體鬼混,這是蓋亞們深入人心的鮮明印象,我實在無法把金小蔚與這種人聯絡在一起。好笑的是,這群人對二氧化碳比對硫化氫還敏感,他們排斥一切對化石燃料的利用,甚至拒絕喝可樂,由於汽水裡那可憐的小泡泡們。而我的老爸,一個開煤礦出身的山西農民,他一個人創造的二氧化碳足以養活一片森林,想到這點,我就不寒而慄,就像喝完可樂後的一個涼嗝兒。
可以想像那天我爸從警噴水壺小販所能給的理由,他一臉無辜:才五元錢的買賣。不過他身後的空玻璃水壺把握了最後的呈現機會,反射出光線吸引察局把我領出時的震怒。當時我渾身纏滿了紗布,跟棕子似的。
&ldo;你個吃裡扒外的龜孫子!&ldo;我爸沒文化,激動中罵人容易誤傷自己。
這件事說起來的確很莫明其妙。那天我開著&ldo;蓮花&rdo;在街上瞎逛,也不知怎麼著就被金小蔚發現了,我發誓當時就她一人,惹火的身材傲立在蔡鍔路口,手裡扶著一個什麼玩意兒,左顧右盼,像是在焦慮地等著一個人。我剛一伸出脖子就被她揪下車來,她咯咯笑著,不停地跟我套近乎,好像我們熟得光屁股那陣在一個澡盆子洗過澡似的。我當然受寵若驚,渾身麻癢麻癢的,正午的陽光用一把軟毛刷把我的全身汗毛刷得全豎了起來。她伸出玉臂,遙指蔡鍔路盡頭金帝大廈,告訴我她會跑到那兒架起一個測量儀,然後遞給我一敲旗杆,讓我舉著這旗杆對準那測量儀走去。我明白了,她是在參加什麼社群志願者服務吧。當時我暈乎乎的,眼睛被汗水迷成了一線,步行街上人很少,金小蔚笑吟吟的注視著我,當她走到金帝大廈前那眸子還那樣的迷人,清晰。在那兒,她果然樹起了一臺測量儀。她告訴我要走直線,步子不緊不慢,我照做了。我走了一半路程突然發現不對勁,不知什麼時候那個曼妙的身影從儀器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噴水壺小販所能給的理由,他一臉無辜:才五元錢的買賣。不過他身後的空玻璃水壺把握了最後的呈現機會,反射出光線吸引察,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手提警棍向我逼近,與此同時,我的身後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喊聲:&ldo;打倒xxx!抵制多哈貿易協定!&rdo;,我嚇呆了,密密麻麻的抗議者似乎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而傻乎乎的舉旗幟的我竟成了他們隊伍最前頭的領袖。等我回過神想放下旗幟解釋自己的無辜時,已經來不及了,如果說瘋狂的抗議人群就像海嘯,我則是人潮尖上那可憐的浪花,擊碎在堅硬的岩礁上。警棍狠狠的落在我頭上臉上肩上,我爸每年在公安系統燒了大把大把的錢,為的就是有一天把這群養得膘肥體壯的混蛋派上用場,因為我爸就是那&ldo;打倒xxx&rdo;中的xxx。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期間我還夢想著金小蔚帶著一雙腫得像桃子的眼睛湊到我面前,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