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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又用那種「不過雕蟲小技,您肯定知道怎麼使用」的小眼神瞅著元蕙如,二把手遞給他一把匕首,他割破手指,用血塗抹在玉匣上。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玉匣表面雕刻的圖騰像紙巾一樣吸收血液,九條龍的爪子鬆開緊緊抱著的匣子,化為一層厚厚的綠色海藻從匣子表面脫落,玉匣變成毫無修飾的平整玉盒子,出現了作為蓋子的四條縫。
族長變戲法般開啟玉匣,元蕙如探頭去看,看到兩個玉匣,一個裝著她今天驅趕走的鱷龍蛻下的雪白鱗片,一個裝著數不清的蜈蚣馬陸壁虎等毒蟲標本,毒蟲個頭精緻,卻五彩斑斕的,一看就是各自品種的毒王。
老太太把毒蟲像炒大鍋菜一般倒進有鱗片的匣子,也用匕首放血,毒蟲聞到血氣就甦醒過來,在狹窄的空間內開始互相爭鬥吞噬。
元蕙如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養蠱術,毒蟲們彼此廝殺的殘酷看得她頭皮發麻。
她陪族長他們喝了一盞茶,毒蟲終於角出勝將了,站到最後的是一隻紅得發亮的毒蠍。
它吃掉所有蟲子的屍體,再得意洋洋地啃食白鱗,它一邊吃,蠍殼一邊沁出松油般的油脂,油脂把它包裹起來,最後形成一顆瑩亮的琥珀,毒蠍也被融化在裡邊了。
族長把拇指大小的琥珀球拿給元蕙如,從他珍惜的態度看,養育這些毒蟲耗費巨大,小琥珀格外珍貴。
「收起來,白天用心間血餵食,晚上曬月華,養夠七七四十九天,神遊太虛藥就製成了。」
族長介紹,「磨成粉,加入水中,無色無味,您使用的時候要注意劑量,這麼小的一顆溶於水中,可以操控幾千人的神志。」
他關上匣子,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玉石,那團海藻般的植物立刻包裹住匣子表面,又變成了九龍搶珠的冷硬玉雕——好神奇的植物擬態。
元蕙如把玩著琥珀球,問,「這種藥有給過外人嗎?」
族長和老太太身型同時一僵,老太太手裡的匕首倉皇地掉落在地,她不敢直視元蕙如,吞吞吐吐,「神女果然無所不知。」
族長立刻招供了,「給、給過一個外人。」
他甩鍋,「是上任族長的糊塗帳,不關我的事。」
元蕙如在他們閃爍的言語中,把真相拼湊出來了。
上任族長有個寶貝孫子,被殺豬盤騙去了東南亞,三年前,終於在國外遇到一個同胞,同胞花了上百萬幫他贖身,送回了憐神村。
那個男人很擅長套話,上任族長喝醉後,跟他講了很多村裡的事,其中就包括神遊太虛藥的存在,為了報恩,還偷偷送了他一小角琥珀。
元蕙如追問:「他曾說過什麼可疑的話嗎?」
族長:「他試用了藥,誇讚說純天然的致幻藥很好使,一般醫院根本檢測不出來。」
元蕙如:「其他的?」
「……他還特別問了不死藥的事。」族長連忙說,「村裡無人知道,所以他問不到啥有用的資訊。」
元蕙如:「還有呢?」
老太太支支吾吾,「他還問元氏女的下落,村裡幾百年來沒有放棄搜尋神女的下落,於是前族長把幾個可能的地址告訴他了,可能就包含您家的地址。」
元蕙如:「這人後來把藥用我身上了。」
老太太:「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老族長招待完那位恩公,心中有愧,很快就病倒了,臨死前跟我們幾個坦白了真相,我們才知道,」族長兇狠地問,「咱要找那個人算帳嗎?」
他忠心地說,「您別生氣,我殺了他。」
元蕙如有一種很玄幻的不真實感,連房倦之也看了過來。
元蕙如:「殺?」
族長皺巴巴的臉夾出奇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