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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一日, 稍解了旅途的疲憊,三個姑娘便興致勃勃地提起來想登泰山。連夜登上泰山正好可以在山頂觀看日出,盡覽眾山小的美景。聽她們嘰嘰喳喳說完自己的計劃, 張清皎笑道:&ldo;登泰山可不是易事,而且夜裡山路難行,又可能有野生猛獸出沒,說不得稍不注意便會弄傷自己。&rdo;
小姑娘們根本不曾想過這些,聞言不由得失落起來。朱祐樘便寬慰道:&ldo;夜裡從山腳登上泰山確實太危險,不過咱們可以選擇白天登山, 之後在某個寺觀裡投宿,等到凌晨的時候,再上山頂觀看日出。&rdo;
朱秀榮撫掌笑道:&ldo;爹爹說得是, 就這麼辦。&rdo;
朱秀芝和朱秀芳也跟著點頭,前者滿臉皆是躍躍欲試:&ldo;伯父伯母,咱們甚麼時候走呀?&rdo;她們倆如今也都是小少女了,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大些的朱秀芳生得有些像父親,容貌尋常些,性格偏安靜;小些的朱秀芝生得更像母親,瞧著柔弱卻偏是個爽朗的性子。
&ldo;稍作準備後,就能啟程了。&rdo;張清皎道。橫豎泰山也並不高,便是體力再怎麼弱,走走停停也頂多隻需費大半日功夫。不過,因著他們還想祭祀泰山,必定須得準備些貢品與香燭帶上去才好;路上休息時用的吃食和飲水也得備得齊全些,禦寒的衣物以及乾淨的被褥等同樣不可少。
次日一早,一家子人用過膳後,便步行前往泰山底下。王太皇太后到底年紀大了,走到泰山腳便略有些氣喘,朱祐樘和張清皎便攙著她坐上了肩輿。朱秀榮堂姊妹三人走在肩輿旁邊,陪著她說話。朱厚煒則不知道在忙活甚麼,東瞧西瞧,早就落在了後頭。
朱祐樘牽起了愛妻的手,兩人並肩緩緩往上攀登。他們幾乎並未說甚麼話,只是看到了好景緻便會默契地指一指,與另外一個人分享罷了。正因他們刻意儲存體力的緣故,前頭三個小姑娘都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他們卻仍是遊刃有餘。
王太皇太后心疼孫女,便道:&ldo;在路旁找個草亭,稍作休息罷。&rdo;
&ldo;桐桐,你陪著祖母和妹妹歇息片刻。&rdo;朱祐樘道,&ldo;我們先行一步。&rdo;
&ldo;伯父伯母一點也不累麼?&rdo;朱秀芝扁著嘴問。
&ldo;稍有些累,但不至於像你們這樣疲倦。&rdo;張清皎笑道,&ldo;你們稍坐一會兒,喝點水用些吃食,等到體力略恢復了再跟上來。不必擔心落在最後,二哥兒已經不知鑽到何處去了,你們不會是最後一名。&rdo;
朱秀榮眨了眨眼:&ldo;孃的意思是,咱們比試一場,看看誰先登上山頂?如果我們贏了,可有甚麼獎勵?&rdo;
&ldo;先等你們贏了再說。&rdo;朱祐樘勾起唇角,&ldo;總歸不會缺了你們的獎賞。&rdo;
目送父母緩步離開,朱秀榮寬慰祖母和兩位妹妹:&ldo;沒事,咱們平常動得比爹孃更多,體力恢復得更快。先休息一會兒,說不定只需半個時辰就能追上去。&rdo;說罷,她便牽著妹妹們來到不遠處的草亭裡,又將王太皇太后扶下來休息。
儘管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但等到第二次休息時仍不見前方父母的身影,朱秀榮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了。王太皇太后見狀,笑著將守在路邊的錦衣衛召了過來:&ldo;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是甚麼時候到這兒的?途中可有休息?&rdo;
&ldo;回娘娘,陛下與娘娘約一刻鐘前經過此處,在亭中稍事歇息便繼續往上走了。陛下叮囑說,讓娘娘與幾位殿下不必著急,慢慢往上走。沿途風景不錯,若只顧著登山而錯過了美景便得不償失了。&rdo;年輕的錦衣衛垂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