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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戲便要作全套，因而，沈魚便續道：&ldo;自然不信！&rdo;

明霜笑道：&ldo;既然如此，你我便換了衣裳。且看等會兒出了結界，君涯能否認出你來。如若不能，你認命便是了。他連你是誰都分辨不出來，談何愛你呢？&rdo;

沈魚冷笑道：&ldo;我有何不敢！&rdo;

二人便以神術幻出對方身上衣著，沈魚面上填了幾分世故之成熟，明霜眸中多了幾分澄澈與豁然。

結界方破，沈魚便要開口問君涯，能否認得哪一個是她。只是，話音未起，那著了沈魚衣衫的明霜便一口鮮血噴出，匆然在空中倒退數步，直直摔落在海面之上。

&ldo;君涯，我們走！&rdo;明霜如今佯裝沈魚，眾人哪裡能看得出端倪來。只聽&ldo;沈魚&rdo;啼血道：&ldo;我以碧波浩渺與她對撞，可終究棋差一招。君涯，我們且回蓬島去，從長計議。&rdo;

君涯不疑有他，見&ldo;沈魚&rdo;口吐鮮血，連忙取出極為珍貴的天元丹餵她服下，一邊輕聲哄道：&ldo;不要怕，我在呢。任是誰都傷不了你。&rdo;

明霜此時心中五味雜陳。喜的是君涯如今對她含情脈脈，若能成功取代沈魚的身份，與君涯一起回到蓬島去，自己與他，尚有無窮無盡的年光可以相守。悲的是，這樣純澈的感情，卻不是為她。分明沈魚才是後來的那個，為什麼自己如今竟成了她的替身……

沈魚錯愕立在空中，見明霜已然投向君涯的懷抱，一時哽住了喉嚨，經久才道：&ldo;君涯，我才是沈魚啊……&rdo;

此話一出，天地之間陷入了經久的寂靜。

君涯驟聞此言，猛地回眸望向自己懷裡的&ldo;沈魚&rdo;，端詳了半晌，才皺著眉將目光移到半空之中。&ldo;你說什麼？&rdo;

沈魚第一次聽他用這般語氣與自己說話，雖有情可原，可到底心裡難受。索性道：&ldo;我才是沈魚。我們在瀾淵境虛妄池邊結廬而居，你自名雲弄……&rdo;

明霜早就料到沈魚會有這一出，忙打斷她道：&ldo;方才你翻看我的神識，原來就是為了在此時混淆眾聽！你好深的心思。&rdo;

君涯面上無瀾。他再度眯眼望向虛空之中凌空而立的沈魚，而後篤然道：&ldo;不必看了，我身邊這位，才是我君涯心慕之人。心中所念之人，我又怎會看不出來呢？&rdo;他頓了頓，續道：&ldo;你我百萬年糾葛，至此也當有個了結。若你仍舊糾纏於我，休怪君涯不念舊情了。&rdo;

這一席話，好像比九華山上的九華寒窟還要寒冷。沈魚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徒然僵立於生滅海上，看著君涯攬著&ldo;沈魚&rdo;，就要徑去。這時，一道飛揚中帶著跳脫的磁性聲音響起，七曜星君幾歡越眾而出，對君涯道：&ldo;事關重大，我還是要驗證一二。&rdo;

他敏感地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再度查證才行。否則，放任明霜頂替沈魚進入天界，又讓沈魚如何自處？

只是，君涯卻彷彿不願幾歡多事一般，冷聲道：&ldo;你要如何驗證？我可警告你，你那鳳凰火焰，還是收著一些，若是傷到了小魚兒，我拿你是問。&rdo;

明霜驟聞此言，心頭一跳。天界萬物，到了她如今的境界，已經沒有所謂的天敵。只是她終究是以無情破道，且是戾氣滋養才能重生，因此，最為懼怕的便是世間至陽至剛之物。鳳凰一族的本命神火，正是至陽之火，不由得她不小心。

不